“如果一场比赛充满了风险,但又绝对不可以输,那就在赛前把对方干掉好了,谁在乎手段呢?我只在乎输赢。”
——雷电国崩
……
沙漠中,一抹鱼肚白已经浮现在远处。
纳西妲与时一的争辩还没出现结果。
也不会有结果了,
时一绝不可能就此罢手,如果纳西妲真的进行阻止,他也许不介意抹除这个智慧之神……也许。
反正,本来就不该是她来做这个智慧之神,她没有一点智慧之神该有的样子,
起码……不是时一想要的智慧之神。
“怎么样?我可以将神位都让给你,只希望你不要越陷越深,等阿佩普发现被你骗了以后,它一定会和须弥玉石俱焚的。”
纳西妲再次劝解,在她看来,时一所求再多,也不过就是一个神位,一份权能罢了。
当初两人相遇,时一的目的就很单纯,他忘记了如何去转化利用元素力,希望草之神可以教他。
纳西妲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忘记如何使用元素力呢?这就像一个人忘记了怎么用勺子,怎么吞咽一样不可思议。
也许是好奇心,也许是真的需要一个陪伴者,当时不过百余岁的纳西妲答应了,
这一教,就是几百年,相较于时一每每精进一分的不容易,纳西妲更欣喜于时一成功时露出的笑容,
“你笑起来很好看,就像阳光一样。”
“为什么像阳光?”
“不知道,人们都是这么描述的吧,对我而言的话,阳光的照耀会让树苗开心地成长哦。”
“哦。”
从那以后,时一就经常在笑了,虽然他在外面流浪的日子,从未见过阳光,
值得一提的是,
甚至就连“时一”这个名字,都是纳西妲给他取的。
是啊,时一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看起来他真的忘记了很多。
纳西妲教他元素运用,而时一会偶尔把她当抱枕抱答,也会在闲暇时给她讲人世间流浪时的故事。
有时候时一还会教她骂人,时一很擅长,也特别喜欢骂人。
只是纳西妲从来不学坏,但也不指责时一的坏习惯,因为她知道时一在外面过得并不好。
可时一这个时候往往会莫名失落,在他心里,仿佛曾有一个人总会狠狠批评他说脏话,
但现在他找不到这个人了,
流浪的途中,
他还教会了一个巡林员说脏话,是个女孩子,对方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心里空了一片,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他要找到她。
纳西妲听时一提起过这种感觉,只是智慧之神也并不能解答,毕竟缺失的记忆,只能祈祷有一天还能想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
数百年如一日,
纳西妲一度认为时一带给她的是源于一种类似“养成”的充实感。
直到时一开始展现出魔神本质,并摸索出访问世界树的办法后,他渐渐开始了偏离,开始“变”了。
这种变化,也许是世界树让他回想起了一些曾经的自己,
于是曾经与现在产生了割裂感,总之,时一不再完全是现在的时一了,不会把她当抱枕,也不会总对她笑了。
这时,这种疏离感才让纳西妲明白过来,时一带给她的充实感,其实是……陪伴呐。
实际上,就算是智慧之神,也并不在乎阿佩普会不会死的。
无论时一想做多大的坏事,就算抢了她的神位,她都不生气,她一直担心的都只是时一会完全变回曾经的他,
那样,他就不会在乎曾有一个很爱和他待一起的纳西妲了。
,
渐渐的发呆,让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时一调整了一下表情,略显认真道:“纳西妲,我想要的根本不是你的神位,我真正要做的是……”
“他想要的并不是你的施舍,而是创造一个新的神明将你踩在脚下,还不懂吗?布耶尔?”
嗯?
纳西妲与时一齐齐看过去,
沙丘之后,两名雇佣兵开道,随之,头戴斗笠的雷电国崩缓缓走了出来,
他邪笑着,对这位初次见面的对手充满了不屑,一个连自由都只能靠控制人偶实现的囚犯,有什么资格与他争?
雷电国崩的手中捏着两只小兔子,他晃了晃说道:“可笑啊,自诩智慧爱人的神明,竟然准许身边之人用献祭弱小的方式来创造新神。神啊神,果然都是些虚伪的家伙罢了。”
“我知道你,从稻妻逃过来的愚人众叛逃者。”
纳西妲眼神坚定着。
“不错嘛。但我要纠正一下,我并非叛逃者,因为历史是由胜者来书写的,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