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大惊,几百年了!他一直以为阿佩普是个死宅男,所以才格外生气于树王为其说好话。
而现在看来,性质就不太一样了。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眼神?”
阿佩普幻化成人后,那表情才真叫一个清冷无情,
她轻叹一声,看了过去:“我真是没想到,仅仅300年,你就已经悄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如果布耶尔没有食言,
那我或许此时此刻已经吃下了最丰硕的果实,以禁忌之力吹响了反叛的号角!然而……”
她身旁突然聚起了极度死寂的黑气,
时一嗅了一下,像是某种不太正常的力量,不对,这蠢龙不会已经接触过禁忌知识了吧?
而她,正怒而无奈,捏紧了拳头:“然而我赌上了一切,不惜与夺走我领地的对手签下约定,结果……她却食言了,一个人享受着夜夜温柔,却把我丢在苦寒的沙漠之中,
她承诺一定会做到的事,却迟迟没有兑现,我为何不怒?我恨不得冲出黄沙之地,将那雨林碍眼的绿全部燃烧殆尽!”
“你说的约定是什么?”
时一突然走上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手指暗暗用劲,阿佩普毫不反抗,
哪怕时一看得出她是故意的,她今天就不是单纯为了发泄怒火而来,但这个闻所未闻的约定,时一却无比想要知道。
“你想要知道么?好啊!我告诉你……”
……
风沙散去,
时一一个人孤零零从干燥的沙漠中走出来,
神色恍惚,思绪杂乱。
等候在原地的树王见他无事,终于一展笑颜迎了让去,环抱住他的腰,侧耳贴入怀抱。
“没事吧,时一。”
“打赢了,但你没和我说过阿佩普是个女的。”
“嗯~你酸啦?”
“酸?”
时一埋头看向她,“明天我想邀请花神姐姐共赏明月,老婆你能批准一下吗?”
“你敢!!!臭时一!”
她挺起身,一拳打在时一心口上。
时一顿时摊开手:“你看,你还不是酸了?”
“我才没有呢。”
她傲娇地撅了撅嘴,轻轻一耸身子,然后就夹住了时一的腰。
时一充满爱恋地笑了笑,轻车熟路地将她跨抱起来,把她像只考拉似的挂在身上。
晚风中,两人相依相偎。
时一看着明月开口:“你爱我吗?”
树王窝在他怀里,软软地嘟囔:“爱,爱死了,你的每一个地方,我都爱!要是没有你抱着,我情愿不睡觉,反正呢,魔神也不用怎么睡觉,因为是和你,我才喜欢上睡觉的咯。”
看着她笑,时一感觉心里由衷的幸福,如果这是一段故事一本书,那到这里就大结局简直不要太美妙。
“你说,是不是只要我够强大,就能把沙漠里那棵奇怪的树救活过来?”
“不是。”
树王抬起头,有些表情奇怪,“时一,那棵树病得太重了,你就算权能达到了顶峰,也可能只是以命换命!”
“哦。”
时一点头。
树王却不理解,他这点头代表什么,只能心急地捧起他的脸:“时一,做事要量力而行,答应我,只做能力以内的事,不要去救那棵树。”
“你也答应过我的,要好好和我一起赖活着,绝不食言。”
时一很认真地对视过去,
树王躲闪了一下,慢慢挂起笑容,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了树屋,
然后在最原始的欢愉中度过了漫漫长夜。
,
新的一天,
两人不约而同地悄然离开了树屋,时一去往的方向,是那棵沙漠枯树。
树王则找到了窝在谷底郁郁寡欢的阿佩普。
“你是不是和时一说了什么?”
她很生气,却还依旧保持着平淡的语气,
阿佩普把玩着手中刚扯下的鳞片,好像是有点自虐上瘾了,她转回头,笑道:
“你不也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违背?我只是需要时间!!我说过,我一定会在最后帮你的!!然而,你却……”
“我?愚蠢的布耶尔!!”
阿佩普爬起身,苦笑道,“我还要等多久?你当我是如此好欺骗的吗?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帮助你创生了他,可你执意要亲自栽培,结果他竟然产生了意识,
你本可以抹除他的意识,却又擅自保留下来,我一忍再忍,允许你继续,可你却爱上了他,
你忘了他被创生的意义?只是一个为须弥提供「生机」的源泉,一个可以为我净化邪力为己所用的药剂! 他就是注定的牺牲品,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