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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崔知鹤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却听见有人往这边走,长随警惕的拉着他往角落里走,金钟脱下外袍,慢慢往门口走。
有人疑惑的声音传来:“怎么没人?”
随即又搓搓手,自言自语:“估计去前厅吃酒去了,正好,下午那姓秦的爽了,也该我了。”
于是传来一阵开锁声。
金钟把外袍拉紧,黑暗中似乎眼睛泛红,戾气渐生,死死地盯着柴房门。
那人走进来,下流的笑:“小美人,爷……”
金钟勒着他的脖子,却不立刻杀死,而是一寸寸缩紧,看着那人的眼睛在门外月光照射下一点点往外翻。
角落里,崔知鹤的手轻轻搭在林舟眼睛上,冷漠的看着那人的死死地拉着脖子上的衣服,脚不停在地上蹬,扬起一阵尘土:“林舟乖,把耳朵捂上。”
林舟听话的捂住耳朵,于是那人就在一片安静中死去。
金钟粗喘着气,依旧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崔知鹤放开捂住林舟眼睛的手,走上前制止:“好了,金钟,他已经死了,别脏了手。”
金钟垂下眼睛,一点点松开。
角落里,林泉抱着林舟,轻轻拍拍她,悄声安慰。
林舟睁着的眼睛在月光下显露无疑。
一片冷漠。
这时,门外有火光传来,金钟死死盯着柴房门。
却听吴庭的声音传来:“大人,都解决了。”
崔知鹤起身,拍拍金钟的肩:“走吧。”
等来到前厅,就见一群被迷药迷昏的土匪被粗麻绳死死地捆着扔在一起。
刘五还捂着下身已经痛晕过去。
秦逸之站在一旁,手上把玩着染血的刀。
听见脚步声,转头见到崔知鹤,愣了一愣。
崔知鹤已经换上一身长随从他们箱子中翻出来的浅绿色衣袍,长身鹤立,身姿如玉。
朝他颔首。
秦逸之微微一笑:“崔公子,我已经把他那丑陋的玩意儿砍了,当做赔罪。”
崔知鹤把林舟拉到身后,看着林泉:“把妹妹先带着出去玩会儿,这里不适合她看。”
见林泉拉着林舟出去,崔知鹤转身看着吴庭:“把他们泼醒。”
很快就有人挑开两桶水,几瓢下去,一屋子被捆着的人都迷迷糊糊醒来。
见此情况,立刻明白了过来。
刘五的走狗立刻怒吼秦逸之:“姓秦的,五爷待你不薄,你竟敢跟外人勾结,你把五爷弄哪儿去了?”
秦逸之侧身,露出身后浑身是血的刘五:“在这儿呢。”
二狗哆哆嗦嗦,立刻求饶:“秦先生,秦爷,那都是刘五做的孽啊,我也是被逼的,对对,都是他逼的。不关我的事儿啊!”
秦逸之恍若未闻,只是看着崔知鹤:“崔公子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崔知鹤看着还在嚎叫的二狗,温和笑着开口:“既然他说是被逼的,那定然是有苦衷的。”
二狗看着那神仙公子,只觉得真是神仙下凡、慈悲为怀,似乎连他的笑都带着慈悲的味道,他赶紧点头:“对对对,我是有苦衷的,我是有苦衷的。”
就听那神仙公子又温柔的开口:“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弟兄来说说吧。”
崔知鹤看向这群被绑着的、惊慌失措的土匪:“我也没办法验证你们谁犯了什么罪,既然这样,你们就自己说,只要揭发别人一条罪责,就能少挨一刀,可是如果被别人揭发一条罪过,可就要多挨一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