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住着拐棍起身,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下又一下地用拐杖打在刘义山身上。
桂嬷嬷此时觉得无比畅快,连身上的伤口开裂都没有感觉,还是沈奕欢心疼她,上去夺走了她的棍子。
“夫人.....”桂嬷嬷两眼无神,怔怔停手。
沈奕欢安抚了一下她,又来到刘义山面前,“关押他人,动用私刑,该当何罪!”
刘义山被侍卫扶起,他倚在墙边,用不屑的眼神看向桂嬷嬷。
“她是我花钱娶的老婆,我打她是正家法!等她不跑了,我自然就不打了,我是爱她才打她的,谁让她跑的,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刘义山好像想起了什么,喋喋不休地数落桂嬷嬷,“当年,我对她那么好,我一个月挣五两银子,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她凭什么还要走。
她还不孝!我母亲卧病在床,连件棉衣都不给她做。还出去给别人洗衣服,让我受人笑话,在左邻右舍面前抬不起头。这些年,她到过得滋润,她欠打!
你们快把我放了!她挨打是活该,是自找的,谁让她惹我生气的!”
桂嬷嬷气得浑身发抖,“你凭什么说对我很好,你一个月挣五两是不假,却每月却只给我五十文钱,只能勉强够米面油钱。还说我不给你母亲做棉衣,你给我买棉花和布料的钱了吗?
你说你辛苦,可你辛辛苦苦挣的钱,不是用来借给朋友,就是用来请他们喝花酒。你母亲缠绵病榻,我连汤药钱都拿不出来!若不是我出门给人洗衣服,你老母亲早就病死在家里了。”
刘义山瞪大了眼睛,“五十文钱很少吗,小时候我父亲才给我十文。再说了,当初娶你,我可是花了一两的,钱呢?你没带回来花吗?怎么就不够用了,我看就是你乱花,你肯定是扣下钱接济你娘家去了!”
“你个贱女人,水性杨花,抛家弃夫,我还能要你,你应该感恩戴德。”
桂嬷嬷气得满脸通红,不光是桂嬷嬷,周围听到的人都气疯了,沈亦欢直接下令,“给我打,打断他的腿”
这一次,侍卫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很快刘义山就没了声音,“别让他死了,将他也丢去左厢房,让他尝够滋味。”
侍卫得了命令,像丢死猪一样把人丢进了左厢房。
屋外传来一阵声响,侍卫押着刘鹏走了进来,刘鹏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沈奕欢叹了一口气,这儿子确实是老实,“你就是刘鹏吧,我这样对你父亲,你可有不服?”
沈奕欢威严的声音让刘鹏更加害怕了,他颤颤抖抖回答“没...没有。”
“没有就行,以后一天只给他送一顿饭,不准他吃饱,不准给他治伤,不准将他放出来,你能不能做到?”
刘鹏忽然抬起头看向沈奕欢,眼神中透出一股坚定,“能!我能,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花天酒地,喝酒打人,气走我娘。还要我日日孝敬,每天把工钱上交,还不准我吃饱饭,我每天都要半夜去厨房偷剩菜剩饭。”
众人也是纷纷叹气,这刘义山真的是罪该万死。
沈奕欢蹲下拍了拍刘鹏的肩膀,“以后这个家就是你的了,我会去里正那里将地契改成你的名字。至于你父亲,收不收留全看你心情。”
刘鹏眼神发亮,他千恩万谢,“你是天上的神仙吗?”
沈奕欢被这小子的话逗笑,她没有回答,直觉告诉她,这个孩子会让刘义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桂嬷嬷一瘸一拐来到刘鹏身边,“这里是一两半的银钱,算是结清了这些年你父亲给我的家用钱,”
刘鹏想了想还是收下,毕竟他每天的工钱都要交到父亲手里,自己是一分钱都没见过。
等沈奕欢一行人离开院子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安静的院子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他们可能真的是天兵天将,是来解救自己的,刘鹏怔怔地想着。
各种饭香越过院墙纷纷来这家集合,感到饥饿的刘鹏这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他去了父亲的房间,将他的东西收拾出来丢到自己原来那屋,以后这个家就是他做主了,他要住在主屋。
他又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可怎么也找不到父亲藏钱的地方,中午的热气让他有些烦躁。他走到院子里洗了把脸,忽然,看到墙角被父亲甩出去的棍子,他对着棍子发了一会呆,随即抄上棍子推开了左偏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