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瑜再也没有说话,母亲信上只说让她一切听从陈亲王安排,切不可随意走动,想来事情有些棘手。
晚上,有雾升起,给宫廷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仔细听来,还有一些鸟鸣声,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传出的。
沉默到半夜,皇宫里突然一片哀嚎。各宫都有婢宫女或内侍出现腹中绞痛的症状,太医也查不出病因。就连杨才人、吴美人她们都得此怪病。
太医建议:将所有生病的人送到太医院内诊疗,方便太医们进行会诊,以便找出合适的药方。为防止此病有传染性,最好全宫进行清扫和熏艾。
皇帝先是赞赏太医一番,然后又命令沈奕欢派人在宫里四处搜查清扫。
宫灯犹如鱼群一般,四处游窜,期间顺道查出不少宫女内侍偷窃的事情。
来到嘉禾居的时候,稚嫔已经先一步等在殿中。
因是半夜突发状况,稚嫔只穿了一袭薄纱,玲珑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细软的头发垂到半腰,明亮漆黑,犹如黑色绸缎。
“杨才人如今不在,我已经命人清扫完毕,就不劳妹妹费心了。妹妹辛苦,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
沈奕欢低头行礼,“此番确实劳累,不如娘娘赏我一杯茶吧。”
稚嫔眨着明亮的眼睛,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人,“妹妹如今倒是愿意喝我的茶了?不怕也生病吗?”
“娘娘的茶我怎么喝不得?”,沈奕欢端着茶杯细细品味,然后也玩味地看向稚嫔,“我相信,娘娘的茶喝了也不会肚子痛的。”
稚嫔拿起绢丝团扇,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是吗?不知妹妹为何如此笃定啊?”
“娘娘不知,此次生病的宫人,看似各宫遍布,实际上却没有一个来自稚嫔你的住所。”
稚嫔的手一顿,一副很好奇的样子,“是吗?我都没察觉。”
“正是呢,所以这茶水,我还是很放心喝的。”
沈奕欢慵懒地靠着椅背,“不过我实在想不通,为何杨才人和吴美人也会生病,其他妃嫔可都没事的。”
稚嫔拿着团扇的指尖有些泛白,可那张稚嫩的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妹妹要是不说,我还没有发现,看来还要辛苦妹妹仔细查清楚呢。”
沈奕欢连忙起身行礼,“娘娘说的是,我一定仔细检查嘉禾居。既然娘娘这些天不在这住,就先暂时回扶云殿去吧。”
稚嫔还是那样面不改色,手持团扇,犹如仙子一般,步步生莲,缓缓离开。
回到殿内,她站在堂前,极力地深呼吸,企图平复心情。
有一宫女跪在稚嫔面前,“娘娘,我们这些年培植的传递消息的人,如今大半都在太医院关着,这可如何是好?”
稚嫔将手中的扇子狠狠摔在地上,翠玉的手柄立刻粉碎。
“这个女人越来越猖狂了,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她碎尸万段!你亲自去,通知破云坊,提前启动计划。”
“还有,我们宫里藏着的那些腹痛的宫人,全都杀了。”
宫女身形一顿,立刻走到后院,换上一身夜行衣,穿梭在宫廷阴影里。
齐亲王府那边也得到宫里传来的消息,素绢立刻集结人马,朝外面走去。
转眼间,已然是后半夜,沈府附近忽然多了很多人,他们一个个悄悄潜入,按照地图,找到沈明瑜的住处。
进去之后,发现空无一人。
“没想到吧,这里是用来捉你们的土瓮。”只见身着银色铠甲的队伍,围在院子外面,在月光的照耀下,犹如天兵。
领头的立刻反应过来,“你们,是陈亲王的人!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为首的那人回答,“那些跟踪我们马车的小喽啰,已经在黄泉等你们过去呢!”
说罢,两队人马开始打斗起来,显然陈亲王的兵更胜一筹,他们有锋利的武器和坚实的铠甲,根本不怕所谓的江湖组织。
只见破云坊领头的那个,在受伤的情况下,掏出一枚烟火,橘色的烟花照耀在沈府上空。
紧接着,他就被一把刀戳穿身体。等在附近的素绢,眉头紧锁,立刻闪身离开。
此时,破云坊派来的这些人全部被剿灭。
他们七手八脚开始整理乱局,为首的将士回到陈亲王府汇报战果,“王爷,叛乱组织破云坊在京城的势力已经消灭近半。”
陈亲王拿出沈奕欢给他的瓠叶,“真是辛苦兄弟们了,就是…老八他…”
将士的瞳孔颤动片刻,跪下接过银叶,“我们终身以‘护君’为己任,视死如归,王爷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