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翊的母亲看着沈奕欢的排场,有些心动,她大胆提出问题,“若是我家女儿真的能考取功名,是不是官职和俸禄都和男人一样呢?”
沈奕欢朝她露出标准的微笑,“当然是这样,朝廷特意设置这个社部,专门就是来处理妇人和孩子们的案件,因此全部为女官员担任,并且同原有六部的地位和待遇,没有任何差异。朝堂之上,定有女子立足之地。”
徐父却不以为然,“就凭女人也想做官?就拿我家女儿来说,给我补个衣服都歪歪扭扭,不成样子,怎么可能考取功名?女人连针线活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功名?可笑!。
他的一番话,得到在场不少父亲的相响应,“谁说不是呢?我家那个,连洗衣服都笨手笨脚的,有一次,被我发现她居然一边看我儿的书,一边洗衣服,给我气的,直接一顿教训!”
“就是,女人读什么书?考功名都是痴心妄想!这都是心思不定的女人才会做的事情,那些懂事的,早就听家里安排,嫁人生孩子去了。”
听到这么多人响应,徐父更是得意,他悄悄劝徐母,“我看隔壁的李老兄就很好啦,他不嫌弃我们燕儿笨手笨脚,还愿意给彩礼,早点嫁人我们也轻松些。再说了,她嫁的近,以后还能帮你做家事不是?”
徐母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她丈夫的一个眼神给瞪回去,“小小妇人,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沈明瑜有些听不下去,她着急开口,“女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用绣工或者做家事来衡量的,这些事,女人能做,男人同样也能做。
就像这朝堂,男人上得,女人当然也可以!”
“我在四书馆旁边租下一栋院子,还请了不少老学究前来讲课,为没有条件读书的女子开设学堂,取名五经馆。和男子的四书馆一样,不收取任何费用,先学习一个月,之后考试确定能否能留下继续学习。”
在场的不少妇人都有些动心,徐母不顾徐父阻拦,还是激动地开口,“我家女儿能来吗?”
沈明瑜点点头,“当然可以,希望你们能给自己女儿一个机会,一直到明年春闱开始,都不算农忙时节,也不需要人丁劳作,若是有机会考取功名,她们的俸禄对各位的家庭也有很大的帮助,不是吗?
家中孩子全部参加考试,也比别的家庭多一份机会,这样无论哪个孩子高中,都会称赞你们一句教育有方。”
话说到这份上,那些男人们总算是神情有所缓和,再加上自己妻子和儿子的游说,纷纷答应送女儿来读书。
等到中午,这些家长在学堂用完午饭便各自离开。
徐飞翊特意拦住要离开的沈奕欢,朝她作揖行礼,“晚辈代家姐谢过沈大人,没想到小小请求,会让大人做出如此惊人的决定,晚辈时刻铭记于心,不忘大人今日的相助。”
薛明瑾将他扶起,“我母亲和姐姐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恩戴德的,好好努力把,争取考取功名。”徐飞翊重重点头。
沈奕欢母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示意车夫出发。路上,她对女儿说,“你这次做得很好,此次开设学馆花的都是你的钱,我准备将主街上的六个铺子交给你打点,你可愿意?”
沈名瑜两眼发光,“母亲厚爱,女儿自当接受。”
沈奕欢轻轻点一下沈明瑜的额头,两人彼此依偎,回到沈府。
她们不知道,这一次这个举动,会有多少女人感恩戴德,也会有多少男子因此嫉恨上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