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一同沉默,一阵乌鸦在天空中盘旋,周身反射着明媚的阳光,好似一团碎玉。乌鸦的叫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沈明瑜深吐一口气,“这出戏码确实很有意思,我总觉得在哪听过呢?”
沈奕欢坐在宣王对面,看向眼前这个面色温和的王爷,“这个故事确实很熟悉,不知宣王殿下可曾听说过寻芳楼杀人案件?”
宣王端起茶杯,“有所耳闻,听说死的是夏大人家的小儿子,真可惜啊。
那孩子我还见过一面呢,人挺机灵的,没想到就这么因为争风吃醋而被杀,到底是太年轻啊。”
沈奕欢端起茶杯,眼神中带着玩味,“官府给出的说法好像并没有说夏家孩子是争风吃醋被杀的,他们说的明明是与人结怨,泄愤而杀,莫非王爷知道什么内情?”
宣王笑着抚摸轮椅扶手,“在寻芳楼那种地方泄愤,理所当然会让人想到是吃醋泄愤啊,沈大人怕不是多想了?”
沈奕欢也笑起来,“确实是我多想了,王爷幽居王府,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
王爷,我今日前来,其实是带着礼来赔罪的。”
说罢,采萍便使唤下人送来两抬红木大箱子。
宣王歪头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对面的女人,太阳西斜照在她的脸上,给她镀上一层金辉,张扬地让人不敢直视。
宣王有些疑惑,“不知沈大人带礼前来,赔的哪桩罪?我实在是记不起来沈小姐在什么时候得罪过我。”
“小女在家闲居,我便把京中铺子交给她打点,小孩子好奇心重,竟然大胆包天,派人去查王爷店铺所属何人。无意冲撞王爷,特来赔罪。”
宣王摆摆手,“无妨无妨,令爱经营有道,在下佩服。只怕过些时日,京中商铺都要唯令爱的店铺马首是瞻呐。”
沈明瑜行礼回话,“王爷夸奖,小女实不敢当,小女还在学习中。若有机会,小女还想和负责王爷店铺的石子雩多多请教呢,还请王爷允准。”
王爷眼神一凝,看向茶碗里漂浮的茶叶,“石子雩啊,确实不错,是我的好友推荐来的,我便把店铺全都交给他来打理。
若是有得罪沈小姐的地方,还请沈小姐多担待。”
沈奕欢拿出箱子里的一盒流光溢彩的珍珠走上前,“小女一时胡言乱语,还请王爷看在礼物的份上,不要怪罪。
青州石家世代经商,颇谙商贾之道,王爷真是找了个好帮手呢。”
宣王不好拒绝,只好抬手接过这盒珍珠,只见盒子底部忽然散开,大颗的珍珠崩散一地。
下人们皆上前去捡拾,宣王愣了一下,转而扬起嘴角,也弯腰帮忙捡拾珍珠放在桌前的托盘里。
“这段时间石子雩接手店铺有些忙碌,以后若得空,我便把他叫来给沈小姐聊会天儿。”
沈奕欢带着沈明瑜行礼,“王爷如此厚爱小女,下官感激不尽。
天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兄长那里,他日再来与王爷一同看戏,告辞。”
“沈大人沈小姐慢走,我就不送了。”
两人离开,宣王把玩着手里的珍珠,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男子缓缓靠近宣王,“这么大的珍珠啊,就是我石家世代收藏的珍珠放在一起,都没这些精致。”
宣王看了石子雩一眼,淡淡道,“这是早年间大燕兵败,为求和送来的贡品,当然精致。
他们既然已经猜到那些店铺是我的,迟早会想办法逼你现身,你还是早些处理完事情,去郊外找我那位朋友去吧。”
石子雩不为所动,“听说,王爷借给我经营的那些店铺,有一些是前齐亲王名下的,那王爷京郊的朋友该不会是……”
一柄匕首忽然从石子雩脸颊擦过,斩断他额前碎发,他艰难地动了动喉咙,不敢再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