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亲王看向沈奕欢,“沈大人舐犊情深,相信演弟会理解的。”
沈奕欢先是对陈亲王行礼,然后看向宣王,“下官多有得罪,多谢王爷宽恕,王爷再不拿出解药,这个经商天才就要死了呢。”
宣王看都没看石子雩一眼,而是对上陈亲王的视线,“既然大哥都为沈大人说话了,我自然不会怪罪沈大人。
说罢又看向沈奕欢,“只是沈大人对我好像有所误解,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解药。
怪只怪石子雩太过愚蠢,他不该和沈小姐来往从而被沈大人怀疑的,这下死了也是他自作自受。”
石子雩躺在地上费力地呼吸着,不甘心地看着轮椅上的男子,低沉的嘶吼声从他嘴里发出来,好似在控诉宣王的无情。
沈奕欢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定定站在那里,亲眼看着石子雩没了声息。
蓝心在检查完地上人的呼吸之后,向沈奕欢点点头。确认此人已经死去,沈奕欢款款行礼,“王爷,我家孩子还没找到,就先告辞了。”
“沈大人自便。”
宣王抬了下手,下人们低着头靠近,熟练地把石子雩的尸体抬下去。
宣王的眼珠里映衬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手则死死抓着轮椅扶手,他刚拉拢的石家子弟,就这样被沈奕欢弄死,他在石家的谋划全部都要从头再来,这个女人真该死啊!
晚风吹来,篝火摇晃,发出迸裂的声响,院子里两个男子就这样沉默着,各怀心事。
陈亲王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的轮椅,“演弟这些年就没想过再治一下自己的腿吗?”
宣王有些意外地看向陈亲王,他不禁回想已经多久没听到过关心的话语。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是那样的云淡风轻,“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现在想想坐在轮椅上也不错,至少无论去哪都不会累着,还是不要难为那些医者才是。”
陈亲王自顾自地拿出串好的肉,在篝火边烤起来,“我们兄弟俩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今晚演弟可愿留我吃个晚饭?”
热烈的火光在两人脸上晃动,忽明忽暗,两人相视一笑。
宣王也把烤兔重新热一下,取出刀来剔肉,“能和大哥一起吃饭,小弟求之不得。”
陈亲王笑着取来盘子,向宣王讨要兔肉,两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一派兄友弟恭的和谐画面,这空旷的庭院里,总算是有了些人间烟火气。
沈奕欢刚出门不久就被沈国舅拦下,他跳上车,示意车夫往寻芳楼隔壁的朋来客栈驶去。
“陈亲王说他来拖住宣王殿下,让他无暇分身下发任何命令,且根据时间推断,孩子们现在还算安全,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两个孩子。”
“他还说,宣王并不会把他们藏在我们不熟悉的地方,他一定会找到一个我们既知道,又容易忽视的地方,这样等孩子们得不到救助而失去生命的时候,我们才会更加崩溃痛苦。
店铺、酒楼、茶肆,就连被查封的齐亲王府我都去看过了,还是没能找到孩子们的身影,你赶紧想想,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是你们知道的且很难想到的,再晚点这混蛋就要动手了。”
沈奕欢抿着嘴头脑风暴,思索孩子们到底会被藏在什么地方。
正想着,马车已经停下,马车的突然停顿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掀开窗帘看一眼,发现是一处客栈。
“哥哥带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沈国舅不敢看她,深深叹气,“石子霖死了,就死在这个客栈里,史进他们还在里面询问房客,你我想着,还是应该带你来看一眼。”
沈奕欢一脸严肃地下马车,京兆衙门的士兵早已记住她的面孔,立刻挪开隔离栅栏放行,还去给史大人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