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怎么变了脸色?你是在担忧父王会不会同意吗?”远丰猜到了乔予安所忧虑之事。
“是啊,也不知道辰王舍不舍得放自己的宝贝儿子离开。”
远丰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边喂边道:“妻主不必担心,父王那边由奴家去说服,他既已将皓将军视作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平景旧部未来也有继承人了,所以我留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作用,他会同意的。”
乔予安没再说话,沉默的吃着粥。
日子匆匆流逝,乔予安的伤已经痊愈了。
这些日子,无事她便寻辰王喝喝茶,下下棋,拉近一些关系。
辰王以前本就对母家表妹多有照顾,现在看乔予安越发顺眼,也肯定了她的才华。
乔予安这些天,早就生了要离开的心思,回聚星的时间拖的越长,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权利就越容易消散。
远丰来寻乔予安时,见她一个人愣愣的坐在池边,发丝被微风吹的遮住了眼睛,也无动于衷。
想的这般出神,远丰自然是知道,启程的时间到了。
他没有过去打扰她,而是去寻了辰王。
平景旧部也没太多事,辰王平日大多,就呆在府中,带娃的次数也多。
远丰远远看到身居高位的辰王,不顾形象的逗着容与,这番尽享天伦之乐的场景,不忍心去打破它。
他突然想再等等,转身刚要离开,却被辰王发现了要走的他。
“远儿,怎么来了什么都不说就要走?可是有什么事?”辰王把容与抱进怀里,朝远丰走来。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相处了一年左右,依旧是生疏的,总是敏感小心,搞不懂他内心在想什么。
远丰行礼后鼓起勇气说:“父王,儿子是来辞呈的。”
辰王没有吃惊,这是他本就知道发生的事情,可是真当这天来临的时候,心底竟多出了万般不舍。
他知道乔予安并非池中之物,这点逆境并不能打败她,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
“远儿,确定要和她一同离开吗?”辰王带着失落道。
“是,儿子想明白了,妻主是我无法割舍的,也只有在她身边才能给容与一个真正完整的家。”
远丰说着有些羞愧,毕竟辰王这近一年来,想方设法的弥补自己,对自己如掌上明珠,好的没话说。
“是啊,是该有个完整的家。”辰王把曾经的遗憾都注入了这句话里。
他把容与交到远丰怀里,转身走了。
远丰看着他的背影,才发觉眼前人已经逐渐苍老,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这么久,着实不易。
他从未向辰王吐露过真情,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提声开口喊道:“父亲!”
辰王应声停下脚步,没敢回头,怕自己儿子看见自己这满目泪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