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黎卿酒在窗外麻雀的叫声中醒来。
她动了动卷翘的眼睫毛,睁开一条眼睛缝,见床榻上只躺着自己一个人后,又快速掀起被子抖了抖。
再三确定没看到可疑的狐狸,才乐呵着从床上坐起来。
不用再来一次昨天早上的尴尬可真是太棒了呢,虽然一睁眼就能摸到胸肌的感觉也不赖。
她赤着脚跑下床,哒哒哒地跑过去推开木雕花窗。
苗疆延绵不绝的十万大山映入眼帘,卷起的风中还带着清甜的树木香味。
被惊飞的麻雀又落回到青瓦上。
“早上好啊。”黎卿酒伸手点了点它的脑袋。
麻雀啄啄她的指腹,“啾~”
“就不打扰你晒太阳啦。”黎卿酒摸摸麻雀的毛毛,关上窗户就回到床边踩着拖鞋去洗漱。
以前她都不关窗的。导致每次都有好多飞禽落在她的房间里玩,有些不听话的小家伙还要在她床上拉粑粑。
洗漱完后,她又回到房间,在衣柜里找了件以前常穿的直领对襟半袖搭蜡染百褶裙。
随着她的跑动间,衣服上的花鸟蝴蝶翩跹,腕间银手镯碰撞着响动,尤为悦耳。
坐在院中的薄韫时,远远就听到了她身上银饰晃动的声音,他焊接银片的手顿了一下,又没回头的继续制作手中的物件。
被他拉来干体力活的大熊猫顿时就活过来了,丢掉手中的东西,就duangduang地朝她跑过去。
“酒酒,薄影帝一大早就拉我干体力活了。你看,我手都红了。”大熊猫跑到黎卿酒面前,委屈地举起自己黑不溜秋的爪爪。
黎卿酒捞起大熊猫,蹭了蹭它的毛毛后,就附和着说:“他也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
“别怕,我站你这边。”黎卿酒拍拍大熊猫的脑袋,凶神恶煞地朝他走过去,“薄影帝,大熊猫还小,你怎么能……咦,你在做什么?”
薄韫时看看手中焊接成功的花丝银片,如实回:“做银冠。”
“!!!”
黎卿酒震惊,下意识就看向周围满满的工具。
银冠制作工艺繁琐,他这掐花焊接银片还只是开始。她以前在阿妈的指导下给自己做过银冠,一个银冠花了她大半个月时间。
“你这是……”给我做吗?黎卿酒后面几个字没说出来,感觉不太好意思。
薄韫时也没说,只是继续焊接银片,“早饭在厨房,自己去拿。”
“哦。”她想了想,还是选择没问的,抱着大熊猫走了。
薄韫时回头看看她的背影,莫名的感觉心中很是不舒服。
酒酒跟麻雀都说了早安,居然不跟他说,还一上来就凶他。狐狸委屈巴巴。
“叔叔,我来找小酒姐姐啦。”
薄韫时一回神,就发现舒萤拎着小篮子站在门口跟他打招呼。
他不太想去开门,但瞧瞧舒萤头上笼罩着的黑云,终究还是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去。
院门打开一条缝。
舒萤小小的身子就迫不及待地挤进来了。她朝着薄韫时咧着嘴笑,“谢谢叔叔。”
“不用。”
薄韫时伸手揉了揉舒萤的脑袋。揉完后,又看看依旧还没散去的黑云,眉心紧蹙。
舒萤不知道薄韫时在干嘛,歪着脑袋看他,
“叔叔你怎么了呀?我可以去找小酒姐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