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酒眨了下眼睛,茫然地看他,问:“你不是去帝京了吗?舒萤怎么样了?”
“她没事,在帝京医院里。”
黎卿酒懵懵地应了声,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回去。
“出来些,你在发烧。”说着,薄韫时握着她的肩膀,将人往上提了些。
黎卿酒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烫。
“难怪呢,我说我怎么头这么痛。”她挣扎着就要坐起身。
还没动,就又被薄韫时按住了。
“你干嘛?”
薄韫时没说话,将大掌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治病。”
“哦。”黎卿酒也不动了,乖乖躺着,睁大在黑暗中仍旧明亮的灼灼双眸盯着他看。
窗户关着,屋外的月光只能投进零星半点。
黎卿酒只能看见他的轮廓,瞧不见情绪和神色。
过了好一会儿。
沉重的大脑恢复了清爽,连身上的不适都彻底一扫而空了,就是吧……肚子似乎有点饿。
正这么想着,她的肚子就很不合时宜地响了。
黎卿酒:“……”
“晚饭没吃?”他问。
晚饭?黎卿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好家伙,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尴尬地坐起身,“睡忘了,这就去吃。”
“我去做。”
“诶?不用了,”黎卿酒拉住他的手臂,“大晚上的,我随便吃点水果就好了。”
薄韫时没说话。
黎卿酒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情绪,但还是选择松开抓着他的胳膊,从床的另一边下去。
拖鞋在他那边,黎卿酒犹豫几秒后,选择了光着脚出了卧室。
她去上了个厕所,洗脸的时候感觉身上有点黏糊糊的,干脆就洗了个澡。
洗完澡去楼下找水果吃的时候,发现薄韫时已经做好面在一楼客厅的茶几上等他了。
“……?”他做饭的速度这么快的吗?黎卿酒感到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
面的分量有点大,她肯定吃不完。
她偷瞄他几眼,“要不……我们一人一半?”
“你先吃,我吃你剩下的就好。”他抬了下眼,清隽的脸上可一本正经了。
黎卿酒觉得这不太合适,就想去厨房拿碗。还没走出两步,她就被搂着腰拎回沙发上了,“你干嘛?”
“再磨蹭,面都冷了。”
黎卿酒瞧瞧冒着热烟的面,觉得他又在驴自己。
算了,吃不完就倒了吧。让他吃自己剩下的,啧,跟他什么关系啊。
不过吧……
黎卿酒夹起面嘶溜了一口,想起了他把自己嘴唇咬出血的事。
那么大个伤口,可疼死她了。虽然后面是帮她治好了,可心理阴影还在。
不行,她得报复回来才行。
吃一碗面的功夫,黎卿酒已经想了百种法子,可似乎都不太妥。
强撑着将大碗面最后几口汤喝完,她已经打着嗝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为了不让他吃自己的剩面,她可真是太拼了。黎卿酒真想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薄韫时垂眸望着她空空的面碗,阴沉着脸,有些许不大高兴。
“谢谢你的面,很好吃。”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弯眉冲他笑笑。
薄韫时盯着她泛水润光泽的唇瓣,“换一种。”
“哈?”黎卿酒顺着他的目光,看看自己。
不是吧,他又想咬自己吗?黎卿酒装作没看懂,挪着臀部离他远点,“换一种也行,那明天换我给你煮面吧。”
薄韫时板着张脸,又不高兴了。
黎卿酒才不管他呢,挪着离他远点后,赶紧就站起身拔腿跑。
还没跑出两步。
腰肢又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她低头。
又看到了条白色的毛茸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