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来楚叶子和方筝哈哈大笑。

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拄着拐杖走进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如鸡。

方筝翻着课本，在心里问黎卿酒：“你们没去拜天地吗？”

黎卿酒焦急地说：“拜、拜什么天地，我还这么年轻，我结什么婚。”

“去昆仑当着诸神上天的拜天地，没有年龄限制的。”方筝百无聊赖转着笔，“还是得看你。薄韫时都等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几年了。”

黎卿酒咬咬唇，没接话。

方筝继续说：“我还记得当初入神族的时候，娘娘问他要不要把他身上青丘狐族的家规禁令去了。他虽不记得往事但还是回绝了，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不过这样也好，你都用不担心他会出轨。”

“这禁的是肉体出轨，又不禁精神出轨。”

方筝醍醐灌顶：“你说的有道理，是他们失策了。”

“所以禁令也好情蛊也罢，要是真有心，都是困不住的。”就像那个被浸猪笼沉塘的男狐狸，他明知道青丘狐族的家规禁令，还是照样睡了女妖睡男妖。

黎卿酒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了，问方筝：“对了，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在青丘的，后来你们怎么入神族的？”

遥远的记忆被这话唤醒，方筝望向窗外的簌簌落叶，还是跟黎卿酒讲了都快遗失的往事。

一节课九十分钟。

方筝讲了一节半的课，才将她走后发生的事都讲完。

黎卿酒听完后沉默良久，连楚叶子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趴在课桌上平复了好一会儿后，她又问：“薄清越……什么情况？”

“他啊。当时国君王后把他种树上的时候恰逢战乱，没办法两狐就只能带兵去打仗了，这导致薄清越被心术不正的大妖偷走，养了五六百年才被找回来。所以就成你见到的那副德行喽。”

黎卿酒若有所思点点头，但又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等会儿，你刚刚说种树上？”

“对啊，我们那时候又不用生娃，娃都是用父母神魂凝聚而成的，神魂凝聚在树上孕育百年后就会结出娃。哪像现在，胎儿寄生在母体里，贼恐怖。”

她是发过誓这辈子不生娃，但是种娃……好像很有意思！黎卿酒突然就心动了，“那树呢，现在还在吗？”

方筝挠挠头，“不记得了，你要不去问问薄韫时？他应该比我清楚。”

“哦。”黎卿酒又蔫蔫地趴回了桌子上。

上午的课结束已经是十二点了。

楚叶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哀嚎着能吃下两头牛。

学会辟谷的黎卿酒感觉不到饿，就慢吞吞地跟在她们身后。

“酒酒，你老公来找你了。”方筝突然说。

黎卿酒立马抬起头。

果然瞧见了站在了几十米远处的薄韫时。

她垮着的脸上瞬间扬起了笑，拔腿就朝他跑过去。

跑近了，才瞧见他手上抱着一大捧的花，跟他在父王院子里偷来给她的花无甚区别。

薄韫时张开双臂，抱住扑进自己怀里的少女。

“这花你从哪儿找的？”

薄韫时将花递给了她，“在角落里翻到的花种。”

“辛苦啦。”黎卿酒顺手接过花，低头轻嗅花朵的气息。还是跟千年前一样的花香。

薄韫时笑着摸了摸她脑袋。

黎卿酒仰头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就蹦出了一句诗。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鬼使神差的，黎卿酒开口问他：“你要，跟我去拜天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