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上昌大手一挥，“你们几个把他们都押走！”

“送去公社！”

被队长点到的人，马上走出来，把几个人押着。

王翠花和张兰自告奋勇把秦秀兰拉住。

苏橙又对周大夫说道：“周大夫，你能不能给我出一个被虐待的证明？”

周大夫毫不犹豫点头，“我这就给你写！”

周大夫洋洋洒洒写了百来字，把苏橙的身体情况写清楚。

什么营养不良，气血亏空，多日没东西进食……能写的都写了。

最后还写了自己的大名，按了手指印。

苏橙感激道：“多谢周大夫。”

“不用客气，老夫就是看不惯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周大夫说话直接，看事情也比别人通透。

最后苏橙是被几个人帮忙抬去公社书记办公室的。

苏橙记得书记是一个正直的人，说不定看见她这个样子，能对苏家那些人的惩罚重一点。

公社书记李华看着脸色惨白的苏橙，躺在小木板上，仿佛随时要溘然长逝的模样。

他背着手，皱着眉头问章上昌，“这是什么情况？”

章上昌叹了一口气，满脸愧疚，“是我这个当队长的失职。”

他说着，抬手指着秦秀兰等人说道：“这个女人是苏橙的奶奶，但她每天只让自己的孙女干活，不给孙女吃食。”

他麻溜从裤袋里掏出一张证明出来，“这个是我队里的赤脚大夫开具的被虐待证明。”

李华垂眸看完手上的证明，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秦秀兰低着头，不敢看向书记。

李华沉声问，“家里没粮食了？”

秦秀兰如实道：“快无了。”

要不她也不会从苏橙的吃食那里扣掉。

李华看向章上昌，“你们生产队，每个人的口粮一年有多少？”

章上昌语速飞快，“360斤，没有也要给补齐！”

李华眼睛几乎要喷出火花，脸色阴沉可怖，“这个孩子的口粮去哪里了？”

秦秀兰声若蚊蝇，“吃了。”

李华咄咄逼人，“谁吃了？”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苏大房和苏三房的人更加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秦秀兰硬着头皮，“苏橙自己吃了。”

李华把证明砸在秦秀兰的脸上，“这时候你还敢撒谎？”

“人家大夫说了，这孩子已经很多天没东西进肚子里！”

他指着木板上的人反问：“一年吃了360斤粮食的孩子会是这个样子？”

秦秀兰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好像被人扯下来，撕烂了一样。

她现在恨死苏温柔了，要不是她怂恿她来公社，她会被书记骂的狗血淋头吗？

李华喝了一口茶水润喉咙，转头对自己的秘书说道：“张秘书，请派出所同志来一趟……”

李华还没说完，秦秀兰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她的前面正好躺着苏橙， 瞬间把现场弄得阴嗖嗖的。

王翠花和张兰赶紧把秦秀兰扶起来，“秦婶子，白发人不能跪黑发人的，你想苏橙死，也不用这么直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