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得像森林里迷路的傻狍子一样的男生,穿着不合时宜的大褂道袍,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切成小块的苹果,面前放着一瓶打开的可乐,还在咕嘟咕嘟冒泡,看见他进来了,便随意地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嗨呀。”
他的旁边坐着幻幻,幻幻跟他对视了一眼,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他明显觉得不对,这会儿显然不是寒暄的时机,他冲上前,就想钳制住对方。
“年轻人可不要这么暴力哦。”他变戏法一样拿出来一把拂尘,轻飘飘地把冽的招式化解,时不时指点他一下,“你看你,又偏了~多练练~”
冽越打越心惊,这个人看似在乱躲,应该是有真功夫在手的,他居然靠近不得他的三步之内。
对方就像猫抓耗子那样,戏耍着他,他的心头闪过一丝戾气,余光瞥见电视柜有把水果刀,伸手就去够。
男生却比他的动作更快,拂尘轻轻一甩,那把水果刀就稳稳落入了他的手里,他像转笔一样转了两下,刀尖“咻”一下扎进了西瓜里。
他拍拍手,大咧咧坐下,拿起可乐喝了一口,冲着冽挑挑眉,“这么沉不住气可不行。”
冽停下手,气息有点儿喘,话却脱口而出。“洛轩熙呢?”他无心寒暄,此刻他有满腔的怒火想要发泄。
这样的布局,让他觉得就像是自己的全力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不轻不重,软绵无力。
原本他以为这是是生死局,可是这个人此刻出现在脸上的表情分明在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是闹着玩的。
而此人如此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一副主人气派的样子,换做不知情的人,恐怕真的以为他是这里的什么人了,他一向不喜欢自己的私人领域有什么脱离他掌控的时候。
男生努努嘴,“人在你的房间里面,不过你当心点,他生病了哦。”没有过多伪装的笑容,配着松松垮垮的大褂,看上去就像个二流子。
冽匆匆丢下手里的钥匙,也顾不上回话,急匆匆地进了房间。
等到关门声起,男生的笑容才收敛了些。
“洛朵幻,你看到没有?那个冽,选择的是兄弟,而不是你。”他的拂尘在她身上点了两下,肉眼可见地她的身体柔软下来。
幻幻抬起视线,直直地盯着他,“那又怎么样?”她低声道,声线带着微弱的沙哑。“你究竟是什么人?”之前她一直说不了话,甚至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不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手脚。
男生用手托起腮帮,无邪的眉眼挂着桀骜不驯,与单纯的面容形成强烈的反差。“这个呢,并不重要。”他很随意地伸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看上去很轻她却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他仔细打量了两眼,伸出一个手指头,点在了她的额间,“我昨晚夜观星象,发现你跟我有缘,特意来寻你。”
她别开脸,挣脱开来,“哦”了一声,“是不是还会有血光之灾啊?”
他笑眯眯地点头,“对啊,所以你要不要我帮你。”
幻幻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遇到了蛇精病。
他的声音很轻,悠悠地飘到了她的耳朵里。“相逢即是缘,你好,我叫耿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