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倒霉,真的。
去年押运花石冈,船沉了。
今年押运生辰纲,被劫了。
这次申请押运精盐,又被骗了。
官家的赦免文书,也丢了。
到处都在抓我,想回都回不去了。”
杨志满脸愁容,似乎已经了无生趣。
这里是一艘破旧的窝棚小鱼船,窝棚内充斥着刺鼻的鱼腥味。
船上只有杨志和张顺两个人,两人中间一个倒扣的木盆,木盆上摆着蒸鸡、烧鹅,还有一包牛肉两坛酒。
张顺身上水渍未干,显然刚从岸上游过来不久。
杨凡已经过来好一会,只看见杨志喝了半坛酒,又唠唠叨叨重复了十几遍:
“我真倒霉,真的!”
要说这杨志也真够倒霉。
三趟押运,出了三次事故。
并且,这一次还是他主动申请,要来押运这一趟私盐。
一路上,杨志小心翼翼,一千多里走过来,都没出一点问题。
到了扬州东关渡口。
张顺陪着掌柜的去见买主。
杨志留下来守着船。
不久,来了两个人,说是卢氏管家,来点验货物数量。
杨志和船上伙计一路都没敢喝酒,一时没忍住,喝了几口卢氏管家带来的酒水,就被麻翻扔进河里。
要不是张顺及时回来,杨志浑身麻软,就要淹死在河里了。
之后,就有大批官军来到渡口,要抓捕朝廷通缉的要犯。
张顺都没敢上岸,直接拖着杨志偷偷爬上一条小渔船,找隐蔽处躲了起来。
杨凡发现,从杨志嘴里也问不出个什么新东西,又懒得回忆张顺的行程去猜。
他再次启动技能,魂魄来到杨志身上问张顺。
据张顺说,他和掌柜去卢氏谈买卖,是卢氏家主亲自接见,价格给的很公道,一切都很顺利。
家主还亲自派大管家陪着接收货物。
几个人到了渡口,就看见杨志和两个伙计漂在河里。
卢氏大管家赶紧去报官。
官军跑来又说要抓朝廷要犯。
杨志的赦书留在船上,认为官军是来抓他,就让张顺带着他跳河逃走了。
刚才,张顺去见过一起过来的柴氏掌柜。说货船已经找到,精盐全部丢失了。
卢氏那边正在追着衙门查案,这种没头没脑的案子,估计很难找到货了。
杨凡低头思索片刻问道:
“这趟货属于秘密押运,会不会是卢氏贼喊捉贼?”
张顺苦笑说:
“扬州不在我们梁山的地盘,即使是卢氏设的局,我们也没办法。
只能多喊些兄弟过来,连夜闯进卢氏去审问了。”
杨凡皱眉想了片刻,摇摇头说:
“正经做生意,有正经做生意的门道,不能用山寨那一套规矩。
要不然,以后谁还跟咱们做生意?”
说话间,接到消息的聂隐娘带着官船靠近过来。
杨凡站起身说:
“走,先去船上,大家一起商量。”
官船上,公主一袭大红长裙,神情肃穆的坐在船头。
杨凡刚换回命珠身体,杨志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沉痛的抱拳喊道:
“下官杨志无能,丢了押送的两船精盐,请公主责罚。”
张顺当时就傻眼了。
杨凡当时就崩溃了。
这个二货,无非就丢了几船盐,难道他连脑子也一起丢了?
当着张顺的面,怎么能直接向公主请罪呢?
公主原本只是在生气杨凡的不辞而别。杨志突然搞这一出,她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杨凡只能从船舱走出来帮着解围说:
“不就几船盐,多大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