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之间,谢晏辞脑中想起一个人来,他对着司淮问道:“你的医术已是太医不及,你曾得到过临昭国九王爷的指点,他相当于你的半个师父,他的医术定然在你之上对不对?若是将他请来,烨儿是不是还有救?”
谢晏辞满眼希冀,像是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簇火苗,抓住了就什么都有了。
司淮听罢,看着床上的云烨,冷嘲一声。
谢晏辞口中的临昭国九王爷,他的半个师父,如今正气若游丝的躺在那一方床榻之上,等着阎王索命!
“你找不到他的。”
司淮毫不留情的给他下判决书。
“孤愿意重金悬赏!”
“你拿什么悬赏?”司淮问他,“九王爷手拿半个临昭江山,他什么都不会看在眼里,除非你愿意将西楚的江山拱手相让,或许他还愿意出山应了你的要求。”
谢晏辞瞬间沉寂。
他看着云烨又消瘦了几分的脸颊,摸着那皮包骨头的手腕,一时间心思摇摇欲坠。
不爱江山爱美人吗?
他尚且做不到,这太不负责任了,他还不能置西楚的百姓于不顾。
司淮打心底里看不起他,背起药篓医箱,道了句:“告辞。”
“且慢。”
谢晏辞给沉风递了个眼神:“将司公子带下去,好好照看着,还有禹州的司老,也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司淮双眸一缩,难以置信道:“谢晏辞,你竟敢威胁我!”
“司公子以为踏进了东宫还能再出去吗?临昭国九王爷是你的半个师父,咱们就看看你这他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还有,九王爷若是来不了那还有药王,总而言之身边押着司神医在,定是利大于弊。”
“谢晏辞!”司淮刚背上的药篓被人扒了下去,两手背后被谢晏辞的侍卫摁着。
他反抗不得倒也认了,只下去之前说道:“太子殿下,你会遭报应的!”
*
临昭国,水云殿。
贝贝树的一处枝叶忽然蜷缩起来,其上充沛的叶脉渗出水来,蓝色的液滴落入水中,瞬间成了绛红色。
姬子瑜胸口钝痛,难耐的弯下腰去。
“陛下!”岑翊州眼疾手快的将人扶在怀里。
“百年来贝贝树从未这般过,上面贝果甚好,怎的枝叶萎缩至此?”
姬子瑜说着向岑翊州讨来匕首,照着手掌划了下去。
血液滴进水里,滋养着这殿中的大树,不多时这大树的枝叶便万分舒适的往四周伸展,生机勃勃。
可那蜷缩的一支却始终不见好,收效甚微,堪堪止住了叶脉渗水。
姬子瑜整个人都虚脱了,靠在岑翊州身上,眉头紧锁。
“怎么会这样?”
临昭皇帝的血能充作这贝贝树的养分,而他又与阿轩同根同源,应对其成效颇深才对,怎会是如此情状?
阿轩那根枝叶就像是将要干涸的大海,而他这些血液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填不满。
“岑翊州,我不能在等了。”姬子瑜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知道贝贝树异常我不能走,可是我只守着树,对阿轩无用啊,他现在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