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顺着小家伙的脊背拍了拍,轻声道:“你那父亲,只对你爹爹做了一件善事,就是给了他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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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楚,皇宫大内。
承乾宫中,皇贵妃听着下人的禀报,后牙槽都要咬碎了去。
“还有没有天理了?那药王谷是在临昭,太子还当那是他的地儿不成?五皇子怎么就不能去了?!”
不等皇贵妃说话,身边的嬷嬷先是开了口,一整个厉声质问。
皇贵妃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桃红色的口脂都蹭掉了不少。
啪——
茶盏磕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皇贵妃压了好大一会儿的火气,等心绪平静了些才道:“太子还说了什么?”
来禀报的人想了想,确实漏了一句,便回道:“太子身边的那个沉风,走的时候还对殿下说,让他好自为之。”
皇贵妃闭了闭眼,挥挥手,让人下去。
嬷嬷见此,不悦的皱起眉来,她是相府派来的,自打成王殿下被太子灌了药,右相便颇为生气,将她送进了宫。
右相一直说贵妃妇人之仁,原先她还不甚赞同,可现下看来,可不就是妇人之仁吗?
太子都欺负到头上了,还不知道反击,难不成要等他当了皇帝再动手吗?
待禀报那人走后,嬷嬷便问道:“太子着实猖狂,娘娘难道就这么任他去了?”
“怎么可能?”皇贵妃反问道。
她眉眼挑的很高,面颊消瘦,跟两年前还是玉贵妃的时候大相径庭。
“谢晏辞给我儿的,有朝一日本宫都会还回去,只是现下还不是时机罢了。”
“贵妃可有良策?”嬷嬷直言道。
方才禀报之人来的时候,皇贵妃便把下人都遣散了出去,如今这偌大的宫殿就他二人,都是为着成王殿下着想,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皇贵妃瞥了她一眼,思量片刻,才道:“哥哥最近可有得到什么消息?”
“娘娘具体是指什么?”
皇贵妃挑眉,隐约带了些恼意。
嬷嬷却笑了起来:“右相同娘娘永远是一条心,娘娘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皇贵妃舒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顺,耐着性子道:“药王谷。药王同他那徒弟,当真能治我儿的病?”
嬷嬷摇了摇头:“说不好,但是娘娘可以试一试,就用你养的那些小东西,说不定药王谷的人就听话了呢。”
此话一落,方才还端着的皇贵妃,面色瞬间崩解开来,冷声道:“你在说什么?”
“娘娘不必惊讶。”嬷嬷道,“右相知晓你在养蛊,也知晓你是想用来对付太子殿下,但是这个,对太子无用。”
皇贵妃直接站起了身,对上嬷嬷的眼睛:“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教你养蛊的人没告诉你,这东西的解药便是西楚帝王的心头血,谢晏辞算半个皇帝,他的血,也有用。”
嬷嬷说完,皇贵妃怔愣了一瞬,随即便笑了出来。
“荒唐!蛊虫而已,如何能同西楚帝王牵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