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没诊,病不知,这段因果王爷可怎么还?要我说,也别顾及什么往日了,王爷您直接把他请进东宫,赶紧治好了算了,大不了就让他见到你,知道这临昭的九王爷,就是原来太子东宫的云烨!”
“放肆!”谢晏辞冷呵一声。
之前说姬玉轩样貌丑陋的没生气,这会儿倒是动了怒。
他对着万雪姝道:“阿轩怎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容得了你指手画脚?”
万雪姝噤了声,不再言语,赶紧行礼告退了。
可这边走心里却忍不住的鄙视谢晏辞,听听他刚刚那番语气,像不像是宫里娘娘身边的大丫鬟,只会对着小奴才厉声吆喝。
嘁!
瞧你不起!
临昭上都出了名的花魁,惯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这心里对着谢晏辞骂了个狗血淋头,表面上却是毕恭毕敬,听话的紧。
无他,就是怂,她怕谢晏辞真要她的小命。
……
夜间。
姬玉轩倚在榻上看书,谢晏辞照常在他榻下打了个地铺,而后颇为顺手的跪坐在那里,给他捏腿。
许是这些日子他做的尽心,姬玉轩没再抗拒他,也愿意同他多说说话。
案上的蜡烛灯芯长了,谢晏辞瞧见了,立马拿了把剪刀来,给那棉线剪掉了。
姬玉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连着几夜他们都是这般,只要没了外人在,他们二人便像是陷入了死寂,谢晏辞不知找何话题,姬玉轩懒得言语。
今夜,终是谢晏辞率先耐不住性子,将姬玉轩的腿放下后,便道:“阿轩,成王殿下,你是非救不可吗?”
姬玉轩抬眸,面颊在烛火下映的朦胧,倒生出了几分温柔来。
谢晏辞喉头干涩,一时间后悔自己贸贸然的那句话了。
“怎么?太子殿下不想我救他?就不怕自己落得个残害手足的名声?”姬玉轩挑眉回问。
谢晏辞一颗心提着,所有话在说出口前都会再三思量。
“我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是不想你为他费神。”
说句实在的,往昔种种,若非姬玉轩说要救谢承泽,他定是不会轻饶了这人。
他早便不在乎什么名声了,当年他给谢承泽灌药,没瞒着任何人,满朝文武皆知他心狠手辣,即便是对同胞兄弟,也不会有任何的心软。
姬玉轩看着他,轻笑一声,而后摇了摇头,继续看书了。
谢晏辞心下一紧,倾身上前唤了句:“阿轩。”怎的忽然又嫌弃我了?
姬玉轩眼神落在那书上,漫不经心道:“太子殿下当真愚钝,得天独厚的条件,竟被你过的一塌糊涂。”
有帝王的偏爱,有朝臣的跟随,还有不可取代的嫡子身份,只要无大过,这西楚的江山便只能是他的,而今却好,折腾的不成样子,唯恐康宁帝不废了他储君之位。
可不就是愚钝吗?
简直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