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要让他靠近些,怪不得要抱他……
姬玉轩被沉风摁在床榻上,方才那一击本就是拼尽了全力,眼下即便是沉风不管他,他也爬不起来,再去做任何事情。
他看着谢晏辞掉泪,声音凄厉悲怆,高声道:“谢晏辞!”
“这是你欠我们的!是你该还的!”
谢晏辞咬着后牙槽,两眼一黑,意识即将消散。
身体容不得他思索太多,只是在昏迷之前,他对着沉风道了句:“别碰阿轩,别碰他……”
……
三日后。
谢晏辞醒来之时,第一个见到的便是康宁帝,他猛然坐起了身,对着自己的父皇问道:“阿轩呢?”
康宁帝面色一沉,冷哼道:“疯了!你管一个疯子做什么。”
谢晏辞掀开被褥下榻,赤脚踩在地上就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康宁帝呵道。
谢晏辞不管他,也顾不得胸口洇湿的纱布,只道:“我去看看阿轩,他身边不能没人。”
“你给我回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康宁帝拦着他,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看看你的伤,那是姬玉轩亲手留下的,你可知那匕首再进一寸,你就没命了。”
谢晏辞听此确实停了下来,怔愣片刻,转而对着康宁帝道:“阿轩还是对我留情了,他医术最为精湛,只肖再用些力气便能要我性命,他果然还是心软了。”
“你——”
康宁帝万万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般思路奇特的话,满腹的责骂卡在喉间,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咳咳咳……”康宁帝被他气的不轻,扶着福公公开始咳嗽,胸口起伏不停。
谢晏辞将人扶到了软榻上,而后命福公公好好照看,道了句:“父皇身子不好,公公还是早点带着他回宫吧,等事宜处理好了我再前去拜见。”
说罢便朝着殿外走去,脚下未着鞋履,身上未披衣衫,就这么着急忙慌的往平溪宫去。
任凭身后的福公公如何去喊,都减缓不了他的步伐。
“咳咳咳……”
康宁帝的脊背都佝偻了下去,无力的指着谢晏辞的背影,痛骂道:“逆子!”
平溪宫内,谢晏辞昏迷的三日,姬玉轩一直在里面待着,衣食不缺,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让他出来。
姬玉轩也没想过出去,每日都靠着那窗楹往外看,时而哭,时而笑,渗人的紧。
“阿轩!”
“主子,你终于醒了!”
谢晏辞还未迈进门槛便喊,随他一道出声的,是一直在门外守着的沉风。
沉风见他往里走,便跟上他的步子一起入内,谢晏辞却抬手制止了他,让他在外面候着。
“主子……”
沉风不放心,之前姬玉轩的那次行刺,着实出人意料,谁能想到姬玉轩病歪歪的一个人,竟拿的出力气去给人一刀呢。
“无碍。”
谢晏辞口吻坚定,容不得人质疑。
沉风只好退回殿外。
内室,姬玉轩对着外面看的出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个人自说自话,倒是开心。
谢晏辞见此,心下陡然一酸,唤道:“阿轩。”
姬玉轩回过神,揉了揉眼睛冲着他笑:“你还活着啊,可是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