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德兰宫外。
谢晏辞朝着东宫而去,待到了东宫,宝源便问道:“殿下以为,那昙篾可与皇贵妃娘娘有关?”
谢晏辞冷嗤一声:“即便同她无关,也与沈丞相脱不了干系。”
“沉风。”
谢晏辞唤道。
沉风拿着剑,站在他跟前听命。
“当初沈文耀科举舞弊,偷换了举子的试卷,去试试看,可还能找到那举子,最好能带着他进京来,告御状,揭发沈相。”
“是!”
沉风退下后,谢晏辞去到书房,将朝服换了下来,而后又拿了件披风,去往平溪宫。
今日他回来的晚,但姬玉轩还在睡着,他便将披风搁置到了一旁,把被角给他掖了掖。
“府君可有用早膳?”
谢晏辞坐在榻边,低声问道。
宫人福了福身:“回殿下,府君一直睡到了现在,还未用膳。”
谢晏辞点了点头:“去把午膳备上,多做些府君爱吃的,再做一道乌梅山楂炖排骨,开胃。”
宫人笑了笑:“是。”
“殿下待府君可真好!”
谢晏辞看了她一眼,而后低头苦笑。
“去吧。”
姬玉轩一直睡着,丝毫不见醒来,谢晏辞便置了个案几在榻边,坐在那里批阅奏折。
他挽着衣袖,正写着,陡然听到榻上有了动静。
“阿轩?”
方才那一声很轻很浅,谢晏辞以为是他醒了,可抬眼看去,不过是他在呓语。
姬玉轩嘴里还咕哝着,睡得不似方才安稳,谢晏辞便放下毛笔,离近了去听。
“唔——”
姬玉轩在发抖,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掉,谢晏辞握着他的手安抚。
“阿轩别怕,没人会伤害你。”
姬玉轩又道了句方才所说,此一声也将他自己吓醒了去。
他喘着气,躺在榻上,眸子里满是惊恐。
谢晏辞对上他的眼眸,抿着唇,喉咙干涩。
待他又缓了会儿,谢晏辞才道:“醒了就好……”
方才姬玉轩的那声,他听清了。
——熙熙。
姬玉轩念叨的是熙熙。
他觉得这是个人名,但不知是谁,竟让姬玉轩睡梦中也在念叨。
溪溪,西西,嘻嘻……
他连是什么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