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姬玉轩合上书后便又埋头写字,见谢晏辞一直不动,便问道。
谢晏辞仰头看了看天,舒了口气。
“无事,那些书,你喜欢便好。”
姬玉轩浅应一声,便不再说话。
谢晏辞想走到案边,看看他在写什么,可思绪在脑中盘旋几遍后,他便放弃了,只是坐在了离姬玉轩远些的地方,静静的喝茶,看着他。
今日的姬玉轩,着了身松石色的缂丝锦裳,三千青丝用一缎带束着,气色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整个人也都明艳了起来。
他提笔沾墨,又写了片刻,待一张宣纸用尽,吹了吹,放到了一旁。
“今日回来这般晚,可是有了什么棘手之事?”
姬玉轩一边忙活,一边问他,像极了从前的云烨,一颗心挂在他身上,听不得他受一点累。
谢晏辞放下茶盏,没做思索便将今日之事说出了口:“还记得当初沈文耀出事时吗?一直找不到挑了他手筋脚筋的凶手,最后沈相推出了一人,说是府里的姨娘买通了人,暗害的他。当时沈相之所以如此,便是孤翻出了他科举舞弊一事,今日那被顶替的举子进京了,还将此事告到了金銮殿上,沈相也因此倒了台。”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不是个什么大事,姬玉轩听着却是一顿,问了句:“那举子进京了?你帮的他?”
谢晏辞应了一声:“嗯,怎么了?”
姬玉轩摇了摇头:“无事,只是觉得有些巧合罢了。”
“怎么?你认识这人?”谢晏辞问道。
姬玉轩理了理袖摆,端坐在那椅子上,说道:“想必你心里一直清楚,当初沈文耀之事,同我脱不了干系,他的手筋脚筋就是我挑的。”
“数年前我坠落悬崖,得一猎户所救,他便是那被沈文耀顶替的举子,多年来一直对沈文耀怀恨在心。那时他要进京来寻仇,我为了还他救命之恩,便替他来了,那是个雨天,在从沈相府出来后,我便昏倒在了乞丐窝里,而后就遇到了你。”
姬玉轩说着,面色不改,仿佛挑人筋脉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他同谢晏辞说着,也没做什么隐瞒,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事宜他同谢晏辞都心知肚明,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可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谢晏辞心里一跳,想都没想便问出了口:“当年他救的人是你?”
“对。”
谢晏辞抿直了嘴唇,敛回目光。
所以,那串玛瑙是姬玉轩给的,那个经过他手,被他摸过的玛瑙,原来是姬玉轩的!
谢晏辞有些激动,几乎压抑不住的,想要立刻派人,不,是亲自去找那猎户,同他商讨,能不能将那串玛瑙给他。
“怎么了?”姬玉轩不知名的问。
谢晏辞摇头,思绪一转便找了个上好的由头来:“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德兰宫的皇贵妃,她因着沈相一事得了失心疯,明日我怕是还要再去后宫一趟。”
姬玉轩听他这般说,没做多问,反而笑了笑,嘱咐他:“那你早些回来。”
早些回来见到的还是我,若是晚了,我怕也不知道你会见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