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他从马匹上摔下,伤了腿,但好在他年轻,没落下病根。
后来他去了趟临昭,在药王谷的机关阵里中了箭,虽然伤的厉害,可是郎中来的及时,也还好。
可没过多久,他又上了战场,那时的他刚在自己心口剜了几下狠的,在战场上便处处受桎,可他狂妄的很,单枪匹马的跟人斗,后来终于栽了,栽进了浑浊的河水里,不知泡了多久。
这之后,他虽好了,可这条腿被他折腾的太狠,终于扛不住了,一到阴雨天,或是天气冷了,便会疼的没了知觉,只能靠着拐杖走。
谢晏辞一脚深一脚浅的回了寝殿,换上了朝服,略一洗漱,便登了金銮殿。
“陛下驾到,上朝!”
太监扯着嗓子喊,文武百官站好位置了下跪磕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袍遮住了他的腿,让人看不出端倪,谢晏辞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起身,上奏议事,所有的一切都要由皇帝定夺,所有的一切都得听皇帝的安排。
朝臣有了争议,便会止不住的说道起来,谢晏辞冷眼看着他们,人是在上面坐着的,神思却是早飞了出去。
他在想,来时宝源问他的话。
“陛下,您这腿上留疾严重,可有后悔过?”
谢晏辞顿了顿,仰头看天。
悔,也不悔。
他的悔要伴随一生,永不罢休,他的不悔也要一直折磨着他,直到驾崩。
他后悔东宫有座殿宇,名唤平溪宫,也后悔东宫有座院落,名唤昭雪院。
可他不悔剜心取血,也不悔坠入江河。
那都是他的债,他该偿还的……
“陛下!”
此一声中气十足,直接拉回了谢晏辞的神思。
“陛下,赈灾一事的拨银,还请陛下定夺。”
谢晏辞将方才他们议论的那些听了三三两两,知晓个大概,便道:“段和是户部尚书,交由他处理吧。”
事情敲定了,大臣也不再有过多的言语,宝源问了几遍可还有奏折要呈,没了人答话,便要散朝。
可刚张开嘴,还没喊出声,龙椅上的皇帝便开了口。
“众爱卿。”
宝源退了一步,站好。
众朝臣听命:“臣在。”
谢晏辞道:“朕,想迁都。”
……
临昭原是天下的主子,那时的王朝名唤朝禹。朝禹皇室一直流传着个传说,说是其祖先立过鲛人为后,鲛人族有神树,能繁育子嗣,延续后代。
谢晏辞站在顶楼上,朝着临昭的方向眺望。
原先姬玉轩最爱站在这里,一看就是一整天,告诉他,那里是他的国,他的家。
而今谢晏辞看着,脑海里想起的却是岑翊州的话。
“临昭有镇国之宝,镇国之宝不到,临昭皇室不灭。同季渊开战之前我便去看了一眼,那树依旧生机勃勃,那时我便知晓,此一战,你定会派兵前来。”
“临昭国力不足,但却还能有胜仗,除非临昭有神明庇佑,不然的话,便是有善缘相救。”
“谢晏辞,我猜到了你会来,但没想到你会如此拼命。我欠你和姬玉轩一个道歉,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