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伤到她,段榆景手臂绷直,每次碰都几乎是蜻蜓点水的力道,生怕时笙一个不高兴又不让他帮忙涂药了。
一次简单的上药被段榆景弄的跟拆炸弹一样小心翼翼。
等好不容易涂完了,时笙心里那点火也消的差不多了。
但要说完全消掉,好像也没有。
时笙看着段榆景合上药膏盖子,觉得嘴唇清凉舒服一点了,就想要趁势再训斥两句。
结果还没开口,就见段榆景弯腰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
和之前那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的亲法不一样。
这个吻不含一丝情欲,温柔干脆,有些像迟到的补偿。
时笙一下子就生气不起来了。
她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亲了我三十多分钟。”
段榆景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想郑重地和她说声对不起。
下一秒,就见时笙一脸认真地说:“一分钟一百块,结账吧。”
段榆景:“……”
他觉得有些好笑:“我亲自己对象还要付钱?”
“怎么,你还想赖账不成?”时笙瞪着他,“我嘴唇都被你亲肿了。这样吧,看在你善后工作做的不错的份上,我给你抹个零,就三千块。”
说完,时笙便将支付宝付款码亮了出来,笑容狡黠:“来吧哥哥,三千块哦。”
原本还想和时笙说道说道的段榆景听见这个称呼,顿了顿,最后老老实实转了六千过去。
他摸了摸时笙的发顶,低声道:“先存着吧,下次来收。”
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数字,时笙安静了一会,然后乖巧地把手机收回去,说:
“哥哥想亲多久都没关系呀。”
让狂风暴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她的钱包受得住。
真的。
-
段榆景又带时笙去照顾许庭川的生意了。
不过这次去的不是市郊,而是市中心。
看着许庭州在市中心人流量最多的黄金地带盘下来的店面,时笙叹为观止:
“他终于想清楚了,要钱途不要前途了吗?”
段榆景点头:“是这样。”
自从许庭川被家里赶出去之后,他麻溜地就把饭店迁了位置,从外面来看,生意似乎还不错。
他们进门之前给许庭川打了电话,没过多久,时笙视野中就出现了一顶红毛。
那红毛依旧穿着潮流的服饰,一身鸡零狗碎的金属饰品,活脱脱一个都市潮男的形象。
要不是那张脸撑着,许庭川看上去是真像是赶潮流的精神小伙。
他在两人三步之外停下,抬起眼皮懒散地打量了他们一会,正要说些什么,时笙就听见段榆景在旁边淡声说了句:
“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时笙,我女朋友。”
话音落下,许庭川那张死人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几乎就跟活了似的。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时笙,又看了看段榆景,好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一句:
“你他妈还真把你弟的墙角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