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怀拿着试卷，看着上面果然如其他同学所说的那样，除了作文必扣的一分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两分的扣分项，脸色一寸寸地阴沉下去。

所以周立的成绩不是99，而是97？

一瞬间，张月怀的脸上闪过很多当时的周立并不明白的复杂的情绪。

一瞬间之后，张月怀恶狠狠地抬头看向周立：“不许说出去。”

话一出口，张月怀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赶紧调整了一下，让表情和语气温和了一些：“我给你卷子上把分修改了，但是你不要告诉别的班的人。”

因为是从凶狠中仓促调整的温和，所以这温和十分有限，再加上张月怀掏出红笔，更改试卷分数的动作非常重，仿佛是将某种愤恨尽数倾斜在笔尖，一笔下去甚至勾破了试卷，就更令人望而生畏了。

反复地修改，直到将分数修改成平素三令五申不允许学生作业中出现的“墨坨坨”，张月怀才多一眼也懒得看地将97分的试卷丢给了周立，还叮嘱下面的同学们：“大家要有集体荣誉感，都不要说出去。”

周立拿着分数变成了补丁的试卷，手足无措地站在讲台上。

被同学们异样的目光看着，觉得自己的成绩好像也变成了一种耻辱。

事实上，从头到尾周立都没错。

打错分数的是别的老师，决定将错就错的是张月怀。

即使是97分，周立依旧是实验班的第一名，同班的第二名才95分。

明明只要直接说分算错了就能解决的事情，张月怀却选择将错就错。

因为97分的周立虽然依旧是班级第一，却不再是年级第一。

二班的第一名考了97.5分，更有好几个考97、96的，三班也是。

一旦周立的真实成绩公布，实验班不仅要将个人年级第一的排名让出去，年级前十也只有周立一个人入围，其他都是二班和三班的同学。

张月怀向来掐尖要强，可受不了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

小学生的眼里，老师的话就是圣旨。

之后，按照张月怀的要求，为了“集体荣誉感”，同学们自然没有跟别的班说周立分数有问题的事情。

却在蒋红苇的带领下，对周立一阵奚落。

……

回忆到这里，周立看着面前的试卷不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时至今日，当初那道错过的题，她当然会做了。

但是她很期待，如果事情依旧如同当年那样发展，张月怀会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这样想着，周立提起笔，如当年那样在试卷上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先考语文，再考数学，上午就结束了。

中午回家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到了学校，继续上下午的课。

下午的课结束，就预示着周五结束，愉快的周末到了。

因为是周五，所以周立可以晚点睡，她看完了卫视台黄金档的连续剧，十点才睡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周立迷迷瞪瞪地起床去找李志琼，就看着窗口处高大的身影。

周庭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