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号信的费用倒是不高,两块,但邮寄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省内三天,省外六天。
“谢谢阿姨,阿姨再见。”跟杨绣桦道别,周立走出邮局。
回到家,周立就给李刚打去电话,通知他底稿已经寄出了。
听闻挂号信要寄六天,李刚当即表示:“我调整一下时间,六月中旬之前出版没问题。”
周立前脚刚挂了电话,后脚电话又响了起来。
“周立?”话筒中传出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是,”周立顿了顿,“你是谁?”
“我是何伯伯。”
“何伯伯?”
对方给了补充条件:“我们在上海见过。”
周立顿时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光明日报》的编委何冬青:“何伯伯。”
听出周立声音中的恍然,何冬青问出了他今天给周立打这个电话的原因:“这两周怎么没给我写信。”
“写信?”
“《光明日报》受到你的重点关注,有每周收到一封来信的殊荣,记得吗?”
从去年十一月开始,周立一直坚持着每天写一份信的频率向各省的报刊杂志举报组织。
其实每周的信内容差不多,换周的时候才会换内容。
所以每周只有一封固定寄往重点关注的《光明日报》,其他都是按安江给的联系方式寄往不同的报社。
在上海跟李伯伯和何冬青见面之后,如果完全复刻《肖申克的救赎》,周立应该将每周一封信的频率提高到每周两封甚至三封,但作为一个临近小考的小学生,每周一封信已经是极限了。
这两周又忙于《可可西里》的撰写,时间精力都有限的周立连每周一封的信都停了。
“你看了我寄的信?”周立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每周我都会看。”何冬青斩钉截铁地回答。
虽然在上海见过何冬青就意识到他看过信,要不是看了信也不会找到自己,但听见对方语气肯定地说每周都看,周立还是生出了莫名的快乐。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就是每已个为爱发电的写手,听到来自于读者的肯定,都发自内心地感到人生意义都得到了升华的快乐。
用一句老话来概括就是,良言一句三冬暖。
“我最近在写一本长篇小说《可可西里》,”周立解释着,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何伯伯,小说我已经寄给《萌芽》杂志社了,预计两周后就能出版,《光明日报》能帮着宣传一下吗?”
周立就是顺口那么一说,就像当时在上海见了李伯伯,顺口让对方报销食宿一样。
说一说又不吃亏,万一成真了呢?
世界上的事向来是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
“可可西里?青海那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嗯。”周立顺势跟何冬青说了一下《可可西里》的内容。
短暂的沉默之后,何冬青开口:“印好之后寄一本样书给我,合适的话,《光明日报》可以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