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汾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意外，有些失落的站起身拍拍屁股道：“没事，你不帮我也是应该。”

“耽误你了，你继续赶路吧。”

李小七听完没有说什么，上马一甩马鞭就离开了。

见少年骑马走远了，陆汾冲着李小七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御风不知去往何处。

踏云马一路疾驰，晌午时分，在路边一处茶铺歇脚。

李小七仔细想想，或许答应陆汾也不是多大问题。

以烽火城的情报系统，查明一个散修的底细不难，也不差这么一个闲散客卿。

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毕竟自己有能力去改变陆汾的一生。

就像曹沐婉一般，自己一句话就改变了曹沐婉的一生。是好是坏不知，但是最起码脱离了家族的束缚，可以过上自己做主的日子。

喝了一口略带苦涩的茶水，抬头看着街边柳树的新芽，叹了口气。

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能帮就帮一把。可天下这么多人，病人想要健康，饥饿的人只求饱腹，吃饱了又想有钱自己哪能帮得了那么多。

一口吸干茶碗中的茶水，不再多想。世事纷杂，自己又不是救世主。

正想着事情，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茶铺的老板赶紧收起篷布，李小七也帮着抬桌子，收拾进小屋里。

一边帮着忙，一边突然笑了起来。

要下雨了自己帮老板抬桌子，自己可以做，没有伤害任何人，也没有触及任何人的利益。

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下着雨，也无客登门老板端了一盘瓜子过来，招呼李小七一起吃。

李小七谢过一声道：“掌柜今天挣不了几个钱咯。”

“小哥这话说的，挣不了钱就休息，自己不累就是。”掌柜嗑着瓜子笑眯眯道。

“豁达！”李小七竖起大拇指道。

“算不得豁达，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干涉不了。我就算哭天抹泪，这雨也停不了。”

“与其骂天公，不如坐观雨。”

掌柜喝了口茶水，拍着腿哼起不知是什么的调调。

李小七一点头，同样喝光茶水，给掌柜和自己又倒上。

“如掌柜这般有这么好的心态的人不多了。”

“我这也是暂时吃喝不愁，要是上有八十老母卧病在床，下有三岁小儿嗷嗷待哺，我也不会与你在这闲谈了。对吧？”

“有道理！有道理！以茶代酒敬掌柜一杯！”

两人相一笑，茶杯碰到一起。

再回想那陆汾身世干净又怎样，他有自己的人生，已经活了百余年，换做普通人可能都不知道入土多少年了，也该知足了。

造化造化，关自己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