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一顿简单的饭菜,又休息了一个时辰,镖队这才开拔继续往观海城走。
观海城的气候炎热,这一趟又不是多么着急的货物,所以总镖头刘牧一直是优哉游哉的感觉。
去往观海城的路线也不是走了一次两次,这一路上虽然说是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山头,但每年镖局为了走这条道也没少花银子。
“老白,这趟镖走完你不得请我喝顿花酒啊。”刘牧在马背上身形来回晃悠,歪头看着旁边的宋姓镖师咧嘴直笑。
镖师老宋也是嘿嘿一笑道:“行啊,就怕回家之后嫂子不让你上床,你就哭去吧!”
“她敢!老子辛辛苦苦的把头别在裤腰带上挣钱,她还想反了天是怎的。”刘牧一耿脖子大有一家之主的气派。
老宋揶揄道:“行啦行啦,你几斤几两我老宋还不知道?上次被嫂子赶出门在镖局睡了两天的还不是你。”
“那是老子不想在家睡了。”
看着一脸嘴硬的刘牧,老宋并不想再继续揭穿他。
“说真的,老宋你那儿子送上山修道也好几年了,修成神仙了吗?”刘牧自然不会在这荤腥玩笑上多心,换了个话题继续道。
提起自己的儿子,老宋是又自豪又无奈。
自豪是自己儿子早些年被山上神仙看上了带上山去修道去了,无奈则是自己这些年拢共也就见了儿子三五面。
每次回来都是过年那几天,回来住上一晚上接着就回山上去了。
要不是自己家里还有个闺女留在自己身边,老两口估计都得翻脸。
“别提了,成没成神仙不知道,每次回来除了扔下钱没在家里待着超过两天。”
“你说我要钱有什么用哎,就一个闺女。”老宋唉声叹气道。
刘牧一瞪眼道:“你个狗日的老宋就是不知足,儿子都成神仙了还这般嫌弃不在家,我儿子要是被神仙看上了,别说几年不回家,我死了不回来都行。”
“老刘,你也就现在嘴硬,要是真搁你身上啊,你得眼巴巴的数着日子盼儿子回家。”
“咱广湖道最南边有块望夫石,你啊都得在家门口变成一块望儿石。”
刘牧大手一挥道:“不可能!不可能!咱老刘别的不说,就这张嘴绝对说一不二的。”
“我跟你说既然儿子成了神仙那就跟咱不一样了,咱一辈子无非生老病死,但是咱儿子不一样啊,那以后是能光宗耀祖的存在,这要是再有点成就,子孙后代跟着享福就行了。”
“嗨呀,说那些有什么用啊,我老宋家门户小,就想着儿子能在跟前,求那些大富大贵的干什么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一起多好。”镖师老宋一摇头道。
“再说了,你真以为当神仙就那么好啊,我听儿子提过,说是师门里前些日子惹上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虽然说用一个人的性命解决了问题,但是又生出不少事端。”
“听说还发了追杀令,雇了杀手去追杀人家,打打杀杀的不比咱们舒坦。”
“你是不知道,有一次儿子回来那身上的伤被她姐看见了,还不让说,疼的她姐哭了一个月。”
“要不是闺女实在受不了跟我说了,不知道心里得压成什么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