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一个人,怎么会是抛弃他呢。
明明是不在意,不关心,像一个外人一样。
卫亦舒别开眼,“斯越!”
卫斯越该顺着她的语气告罪,然后说他信她的话。
“长姊,你说过的,只要我需要你,你会一直是我的长姊。”
卫亦舒眼睫颤了颤。
自我放逐实在是太简单了。
“斯越,我不会不要你,那天的话,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这样和你说话。”
卫斯越浮浮沉沉惶恐不安的心慢慢落了地。
“那长姊能哄哄我吗?”
卫斯渺不需要长姊,他需要。
他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有些可怜。
卫亦舒将手里的矢递给他,“你赢了,我给你彩头。”
卫斯越笑着接了,一口闷气慢慢吐了出来。
“阿姊,我们晚上去看火树银花去。”
卫斯渺如以往一般过来,言语间格外的高兴。
卫亦舒正在给卫斯越缝袖口,见他来,嗯了一声,“等把这里缝了就走。”
卫斯渺便只好坐在一旁等着。
等到一半才觉不对,“你已经备了马车?”
阿姊的衣裙钗环都已经穿戴好了。
卫斯越顿了顿,嗯了一声。
卫斯渺慢慢收了笑,看向卫亦舒,对方正认真地打结。
“阿姊,你怎么没去叫我。”
他的语气像是抱怨,却又夹杂着试探。
卫亦舒只当做不知,“没来得及,你不是已经过来了吗?”
卫斯渺说不出此刻的心情。
他只能将这复杂的情绪当做自己的多想。
“那阿姊快些。”
卫亦舒也拍了拍他的衣袖,看着不算多完美的针脚,“不仔细看其实也看不出来。”
卫斯越满面笑意,“长姊的绣工很精湛。”
认真的调侃。
卫亦舒轻轻扯了扯他的耳朵,“你老实些。”
他们嬉闹是常事,卫斯渺今日却觉得尤为碍眼刺目。
他抿着唇,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涩。
“走吧,咱们出去。”
到了街上时,马车已经走不动了。
“那树果真很高。”
足有十余丈,挂满了灯笼,还是宫中专制的灯笼,个个都精美异常。
“我们下车去逛。”
沈素洁逛了许久,终是觉得无趣,正欲转身离开。
抬眸刹那,却见素服女子立于火树之下,眉眼清冷,周身人潮涌动,个个欢声笑颜,唯有她,仿佛与这繁华毫无牵连。
卫亦舒仰头看那灯笼,好在她身上有不少奴婢,没人上来推挤她。
“我方才听到那边有叫好声,咱们去那边玩儿去。”
卫亦舒许久没见过这样大的热闹了。
跟家里过年时去菜市场买菜时的人一样多。
“阿姊,我已经定了好位置,咱们去茶楼上看。”
卫亦舒看着人潮,想到自己的个子,“也好。”
他们一走,沈素洁便扑了个空。
方才做好的诸多说辞一时吞在了肚里。
“大郎?”
沈素洁身边的青衣奴婢见他似是在找什么人,又颇有些失望,忙上前询问。
沈素洁敛了神情,幽幽吐出一口气。
“无事,看错了眼。”
匆匆忙忙过来,满怀落空回去。
沈素洁坐在马车上,再度将手中的珠串扔到了案几上。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马车上格外刺耳。
“回家去。”
他不能这样下去。
“赵女郎什么时候去家中?”
青衣心中惊诧,应道“明日就过来。”
大郎不是最不耐烦推了吗?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见了。
沈素洁慢条斯理的将珠串捡起来戴在了手上。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