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共有三十几支,用的乐器也不尽相同,所以大部分卫亦舒都看得认真。
卫斯越也只在她过来询问那里用的什么乐器时才会开口,她不说话,他就静静坐在她身边。
过了快一个时辰,卫亦舒才被小红提醒着去更衣。
“女郎看得太认真了些。”
如意正给她系着腰带,闻言也跟着笑“可不是。”
卫亦舒张着手,“我想着倒也不用换太勤了。”
小红头也不抬,“那怎么行,一日三套是要的,不然旁人该怎么想。”
卫亦舒想说其实没什么人会记得你穿的什么衣服。
忍住了。
这些贵族就是会记得。
原本换衣服是因为上厕所会有味道,后来变成了炫富,最后直接变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外出参加宴席,少说要一日,席面结束,要换衣服,跳舞的换成了唱歌的要换衣服,主人请客人去玩投壶要换相应的衣服,骑马要换衣服,总而言之,勤换衣物。
等她重新梳了新的发髻,上了妆,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她又重新坐在了卫斯越身边,食案上多了两份精致的糕点。
“长姊肯定会喜欢的。”
卫亦舒夹了些许放在口中,舒心道“是樱桃饆饠。”
“江全府的饆饠更细腻,没有宛南那样甜腻,长姊若是喜欢,我再叫她们送来一些。”
卫亦舒拒绝了,“吃一些尝尝新鲜就好,多了也还是腻得很。”
卫斯越便不再言语。
卫亦舒也慢慢吃着点心,此刻厅内的人差不多换了一批,她正感慨着自己对曲裾舞的喜爱,便有青衣过来跪拜在她身侧,“可是宛南长信侯府卫女郎,小人是刺史府的青衣。”
卫亦舒放了筷子,擦了嘴,心中想了许多,面上不紧不慢道“正是,不知使君有什么吩咐?”
青衣依旧跪地弯腰道“我家主人见您甚是喜爱江全的舞,这七位舞娘就送给您回去赏玩。”
卫亦舒下意识想看向主位,好在忍住了,“如此,就替我谢谢使君的礼。”
她明明记得之前刺史是不会来这里的,连相配的礼都没有备,看来等一下得让斯越走一趟了。
青衣见她收了,方才退身离开。
卫亦舒这才看向主位,不知何时,坐在那里的人换成了一个美髯男子,看年纪也有将近五十了,见她看过来,便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卫亦舒只好无声行了个礼。
卫斯越亦是同他一起。
两人礼毕,刺史便同身边的青衣说了什么,很快就有青衣送了两盏酒给他们。
卫亦舒只能再次行礼然后将酒饮尽。
看他们饮尽了,侍从才道“主人临时起兴才来这里看看,不想惊动旁人,让奴带话给您:吾与长信侯既是同窗也是好友,今日是给你的见面礼,回礼就不必了。”
卫亦舒虽然不知道这位刺史心里想什么,面上依旧是以晚辈的礼回了话。
然后看向了主位的刺史,不料对方只是点了点头,视线很快就移开看向了下面的舞娘。
卫亦舒心中不解,却也没有立刻和他说什么。
可是这舞有点看不进去了。
好在刺史并没有待多久,很快就离开了。
卫亦舒也勉强坐了一会儿,就带着卫斯越起身离开了。
路上卫斯越几度想要开口,都被卫亦舒阻止了,甚至是直接塞了糕点在他嘴里。
卫斯越就只能安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