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梳着妇人的发髻,容色秾丽,比少女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所以一路走过来,不少人的视线就看了过来。
加上袁从简这张脸,卫亦舒很有幸,第一次收到了这么多这么复杂的视线。
她自是淡定从容,与袁从简找了位置坐下来,才准备看,旁边的席子就被撩了起来。
卫亦舒:……
对面的妇人笑眯眯的向卫亦舒打招呼,卫亦舒客客气气的应了。
果不其然,对方的视线看向了袁从简。
“这位郎君倒是眼生,婚配了否?”
卫亦舒头一回觉得直白也没有那么好。
“他是我的远房堂弟,只在宛南待几日,家中已经定下了婚事。”
不是宛南人,还有未婚妻,勿cue。
夫人满眼可惜,又看了袁从简几眼。
这才放下了帘子。
袁从简将她脸上的纳闷和无语看得清清楚楚。
忍着笑意道“和从简定下婚约的不正是阿姊吗?”
他坦坦荡荡的拿来当玩笑话,卫亦舒也丝毫没放在心上。
“我要是说定下了婚事,明日宛南出名的必定有我。”
袁从简笑了笑,不再言语,而是转头看向底下的比赛。
到中场休息的时候,正漫天飞舞着帕子香袋玉佩一类的,忽然有个木瓜直接往卫亦舒这边来。
袁从简连忙伸手一挡,木瓜才没砸到卫亦舒。
卫亦舒倒没有被吓到,只是有些动作迟缓。
她看了眼他的手背,已经有些红了,无奈的将怀中的帕子捡了起来,“不然你戴上面具?”
袁从简收回手,揉了揉手背,笑着拒绝,“藏头露尾,非君子所为。”
卫亦舒将不知哪里飞来的帕子放在案上,有些不满,“可我要被砸死了,平白受了你这位美貌郎君的牵连,当真是祸从天降。”
袁从简拿着折扇摇得悠然自在,“从简的身手尚可,不会叫阿姊被砸死的。”
卫亦舒怪异的多看了他两眼,“你这个时候就很不像袁家大郎了。”
袁从简故作不解,“哦?袁家大郎该如何?”
卫亦舒捏住他的扇子边,看着他道“该是内甲以处,中有卷城,外有兵刃,未敢自恃如粟,庄庄乎若禾的君子。”
袁从简便一时怔在那里,许久才回神笑道“阿姊高赞。”
卫亦舒松开手,“袁家大郎该是如何我不知道,只是你今日看起来和斯渺很有些相像。”
多了几分人情味。
不似高坐云端洁如白雪的袁从简。
袁从简的确是受到了卫斯渺的几分影响,也着实被宛南的热情开放感染,他素来冷漠,无论看起来多么宽和,却绝没有什么善心。
卫斯渺是看起来凶恶,却不自知的存着良善与对外界事物的好奇与宽容。
袁从简只是笑,却没有答话。
两个人就此揭过,默契的不再谈论着彼此的私事。
袁从简饶是有所准备,可是真正的将底下的比赛看进去,倒也是真的投入了几分。
卫斯越过来时,卫亦舒正用帕子裹着一串钱,看样子是准备往下扔,他顺眼看去,底下的人着脱着上衣。
他下意识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动声色的将帕子拿了出来,然后坐在她身旁,将带来的点心给她。
“这里的太甜腻了些,给你们带了淡的。”
此刻灯笼已经挂了起来,场上场下一片灯光,放眼望去,虽然比不上白日里,却多了几分独有的魅力。
场下休息的时候,一条条经纬线上也挂上了灯笼。
卫亦舒叫小红打了水过来,洗了手方才吃起了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