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我以后不会把外头的事告诉你了,我也不会叫他们吓着你。”
看不见,听不见,就留在家里。
“春天到了,我就和阿姊一起去踏青放风筝,夏日就在家里避暑,那楼里的饮子我每日叫他们送过来,秋天咱们去山上赏枫叶,骑马,打猎,冬天就去庄子上泡温泉。”
他的声音有些抖,哀求着她。
“阿姊,我什么都不会叫你看见听见的。”
“阿姊,你说过永远不会抛下我的。”
卫亦舒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她看着他泛红湿润的眼睛,恍然记起来,斯渺其实还只是一个上大学的年纪。
他的早熟,让她忽略了他的年纪,所以叫她产生了错觉。
察觉到她的心软,卫斯渺跪在地上,膝行到她的身旁,仰头看着她,把她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如同一个像母亲撒娇的稚子。
“阿姊……”
卫亦舒将手抽回来,轻声道“我会想一想的。”
卫斯渺高兴至极,卫亦舒却和他算起账来。
“所以你前些日子划伤了他的手,就是为了这件事?”
卫斯渺一时怔住,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卫亦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轻叹道“斯渺,越是心乱的时候,越要镇定下来。”
卫斯渺理亏,立刻认错道“阿姊,我错了,我已经去给他送过药了。”
“如果犯了错,只有轻飘飘的一句道歉,杀人又何须官府过问呢?”
卫亦舒将他罚去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卫斯越过来时,卫斯渺身边还围着一黑一白两只小狼,饶是跪着,肩背已经是挺直的,桀骜的眉眼此刻格外温顺。
他瞧了一眼,便朗声请安,然后起身去了屋内。
“你的手再抹几天膏药就好。”
卫亦舒低头给他擦着膏药,动作轻柔,带着些许愧疚,“我已经叫他去跪着了,你这些日子的药该叫他亲手给你上。”
卫斯越看着她发间轻轻颤动的步摇,柔声道“习武之人,总是会有些意外的。”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支步摇,长姊簪上看看。”
卫亦舒上完了药,将东西放在桌上准备洗手。
“我这根还没用上几天呢。”
卫斯越伸手将她发间的步摇取下来,又将盒中的拿出来替她小心簪上。
“我想着长姊喜欢,就带回来了。”
“怎么样,好看吗?”
手头没有镜子,她就索性问起了他,卫斯越自然是只有一个答案的。
“好看。”
卫亦舒想到方才答应卫斯渺的话,笑意便淡了些,多了些迟疑,“刚才斯渺问我了,我也答应了想想。”
卫斯越神情未变,只是没有说话。
卫亦舒垂下眼睫,“我知道他一时依赖我,分不开也是正常的,这话……不过是我们之间一时的约定,真到了那一天,终究是一个结果。”
“不管长姊去哪里,我都会陪着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