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越给她剥着橘子,头也不抬,“猜到了些。”
“这个橘子很甜,你方才没吃多少,试试这个。”
卫亦舒接了橘子,无奈道“斯越,你有没有觉得你天天窝在家里很无聊?”
卫斯越起身洗了手,擦干净了方才坐到她身旁,“我也时常与几个好友品茗,偶尔也会去赏梅散心,所以不无聊。”
卫亦舒看了他许久,方才道“你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怕他要追问这是个什么,赶忙换了话题,“我与南平郡王府毫无往来,心里有些不踏实。”
南平郡王不是平阳侯府长信侯府这样的小贵族,是真正的襄武贵族,公孙重华以功封南平郡王,如今袭郡王的是公孙尚真,同任两州刺史,威名远扬,每年初雪之后便可奉旨回京安小住,直至次年开朝,颇受圣人与皇后的信任。
她一个小小的侯府女是绝没有资格去给他们送帖子的。
现在人家先把帖子送来了,反而让她不安。
比起她的不安与不解,卫斯越显得冷静平淡得多。
“父亲与我们提过此事,叫长姊放心。”
卫亦舒这才想到刚才卫斯渺离开前悄悄摸摸的看他原是有这一层事在里头。
“我还以为……”
以为是卫斯渺自己与南平郡王府有了什么交集。
原来是卫朝安。
卫亦舒心中并没有安宁下来,反而更加的不安。
这一切已经背离了她的初衷,也将卫家彻底牵扯到了政治漩涡中。
这不是一个好事。
卫斯越见她眉头紧蹙,之前观望冷待的心也跟着生出了惶然。
“不只是我们一家,还有平阳侯府百里家,沈家及长史等官眷一同前往。”
宛南贵族聚集在一处,要去南平郡王府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到时候是要歇在郡王府的。
卫亦舒想到之前去见袁清素和卢虚灵的时候也是这样,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便勉强换了话,“我这几日的药怕是得停一停。”
卫斯越却不应,“听医师如何说,若是能停再停不迟。”
帖子被如意送了进来,看见上面的印迹和烫金落款,就觉得这东西烫手得很。
纸是五百金一两的纸,墨更是价值万钱,无一处不精美华贵,卫亦舒翻来覆去意图从上面看出点什么,却始终只看出了一个意思,请客,必须得来。
她顺手将东西递给他,揉了揉眉心,“你拿去收着吧,我看得烦得很。”
卫朝安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想去问问他,想要亲口把缘由意图问个清楚。
这样想了,她也这样干了。
借口想吃些新鲜玩意,把支使卫斯越去东西两市各处去买东西,她转头就穿上了厚厚的斗篷蒙住脸,骑上马就往卫朝安那里去。
只有如意跟着她,“女郎,不如咱们好些再去。”
卫亦舒却是等不及了。
她实在不是一个能耐下心的人,卫朝安远在山庙,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要世俗的家了。
为什么要怂恿着卫斯渺去掺和这潭浑水。
卫斯渺与袁从简一块入了东宫门下她只当做不知道,可是现在她不能再继续当聋子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