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折磨,再一次开始。
……
孟晏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躺了这一日,躺得她腰都是酸的,而且屋子里的炭火烧得足,闷让她头昏脑涨。
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秋白和夏橙没有办法,只能扶着她来到窗台下的软榻坐下。
被冷风一吹,孟晏云感觉清醒冷静许多。
萧澈要愿意管武安侯府的事情,那自是省了她许多心力。
只是……
她不敢麻烦萧澈太多。
夫妻间的恩义极容易消散在这些积年累月的小事之中,萧澈对她有情,可她不知道这情能持续到何时。
所以她要将萧澈当成她无能为力之时的靠山,而不是将萧澈当做刀刃,事事麻烦萧澈。
连皇帝都没有能力彻底驾驭萧澈,让萧澈成为刀刃。
她更没有那么大本事。
“娘娘喜欢那灯吗?”
银丹进来,见到孟晏云看着檐下挂着的灯笼发愣。
孟晏云回神,收回目光,没有否认:“是啊,上元节时都没有能买一盏好看的灯,也没有能放河灯,焰火也没能看到,着实可惜。”
“来日方长,明年娘娘定能看到的。”
秋白安慰道。
孟晏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前路漫漫,艰险未知。
时间一晃便是三日,这三日顾国公的事情皇帝也有了决断。
原本皇帝不打算严惩顾国公,但是在萧润说了一句“父皇,甲坞巷距离儿臣往返皇宫与太子府必经之路并不远”之后,顾国公刚到手不久的管理京郊大营之权又落到了萧澈的头上。
萧澈却说分身乏术,让魏王萧灏与萧润尝试打理,若有不能决之事可来问他。
京郊大营此时驻扎着三万骁义军,还有顾国公带回来的三千虎卫,春耕快要开始,家在附近的士兵需回家耕种,虎卫刚打了胜仗回来,需论功行赏。
两支不同的军队驻扎过近,还需要磨合……
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不过因萧润说想要同赵王萧池一同打理军营之事,故而皇帝又将萧灏换了。
京中局势眨眼即变,顾国公大胜归来,还未论功行赏,便被夺了兵权。
以往的贵妃仗着国公府的威势没有少在宫中横行霸道,如今倒了霉,不少人都拍手叫好。
两日之后,事情稍稍平息。
傍晚时分,晚霞漫天。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孟晏云的伤势好了许多,自第三日换药,伤口处的疼痛也减缓了些,故而也有了些精神。
萧澈踏着愉快的步伐走进长思院中,神采奕奕,对孟晏云道:“今日的晚膳我们不在府中用了。”
“怎么了?”
孟晏云不解。
萧澈却不答,拿起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抱起她便往外面走。
上了马车,马车往景阳河边而去。
等马车停下,孟晏云被萧澈抱下马车。
见到眼前的一幕,孟晏云呆住。
两艘花船停在不远处,船上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有些动物水果模样的,虽是简单,但可爱逼真,瞧着便喜人。
还有繁复华丽的宫灯,工艺繁杂,精美绝伦。
“殿下,这是……”
孟晏云看着萧澈的侧脸,心跳渐渐乱了。
萧澈低头,眉眼含笑:“孤补给你一个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