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来到萧濬的院子。
院子里十分安静,似乎只有风声。
走进屋子里,萧濬被绑在柱子上,身上插着银针,满头满身都是汗水,整个人仿佛是从水中捞出来的。
他的脸愈合的程度比孟晏云的手还要好,全身上下并没有添新的伤痕。
萧澈亲手将萧濬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最后扯掉堵着萧濬嘴的布条。
“太子殿下,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萧濬哭着乞求,泪水与脸上的汗水混合在一起,鼻涕也流下来,再无昔日的嚣张和自负。
萧澈拿出手帕一点点将萧濬的脸擦拭干净,笑容温和:“孤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也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萧濬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疯狂点头:“是是是,臣弟与太子殿下之间并无龃龉。”
萧澈给萧濬解开绳索,扶着萧濬躺下,再端起一旁的药碗,一勺一勺喂了萧濬吃药。
从始至终,萧濬看萧澈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甚至透着讨好,找不到一点恨意。
喂了萧濬吃药,萧澈起身:“孤还有事,先走了。”
“不,殿下您再多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萧濬仿佛要见鬼一般,死死拉着萧澈。
萧澈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拍了拍,扬起唇角,眼神冰冷:“乖,孤明日再来看你。”
“不,不……”
萧濬的眼神绝望,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随着萧澈走出去,戴着面具的顾乘风和两个侍卫走了进去。
萧澈站在院中,直至听到里面响起一声声的惨叫,这才离开。
“准备热水,孤要沐浴。”
冷冽的声音夹杂在惨叫声中,分外清晰。
时间一晃来到二月二,宫中举行祭祀。
祭祀之后,萧澈在御书房中上奏皇帝,要立孟晏云做正妃。
皇帝眯了眯眼睛,道:“孟氏面有损毁,这样的人做你的储妃,有失国体。”
“儿臣知道。”
萧澈答了一句。
皇帝眉头蹙起。
只说知道,却没有应下,这是要抗旨?
“你该知道轻重,也该识大体,一国太子,不可沉溺女色。”皇帝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是。”
萧澈答。
正在这时,王复燊进来道:“陛下,顾妃娘娘求见。”
皇帝看了萧澈一眼,道:“让她进来。”
顾妃走进来,红着眼睛跪下道:“陛下,臣妾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濬儿了,他便是伤得再严重,臣妾也能见一见的吧。陛下,他是不是……是不是……”
说着,狠狠瞪了萧澈一眼。
萧澈垂眸,不为所动。
“太子,濬儿如何了?”
皇帝问。
“伤已好了许多,但太医说了,不宜见风。”萧澈答。
“陛下,求您让臣妾见见濬儿吧,您也这么多日没有见过他了,难道您就半点不担心吗?”
顾妃继续哭诉。
皇帝睥睨着萧澈,他不相信萧澈有胆子杀了萧濬,但也不相信萧澈会善待萧濬。
也好,也该敲打敲打,省得不听话。
“太子,让顾国公去看一看,也好让顾妃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