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听着孟晏云的哭声小了些,萧澈轻声问。
孟晏云抬头,哽咽道:“臣妾做了个噩梦。”
她一双眼睛和鼻头都是红彤彤的,被雨点打湿的头发有些毛躁,加之没有休息好,脸色憔悴,唇上甚至起了皮,整个人狼狈枯槁。
可怜是真可怜,但也是真的比不上往日的精致娇媚。
萧澈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微笑道:“我这不是好好在这里吗?”
那个梦多半是与他有关。
可看着孟晏云的模样,他不想去问。
再看孟晏云慌乱的目光,他也意识到从前哪里不对劲。
从前的孟晏云遇事看似慌张,但眼神从未这般无措过。
很显然,不管是慌张,害怕,亦或是伤心,孟晏云都是假装的。
这时秋白带着侍女端着热水和干净的衣裳走了进来。
萧澈咽下心头的苦涩,含笑柔声道:“别哭了,先去换衣裳,别再病了。”
“不,臣妾不走。”
孟晏云摇着头。
她只想任性这一会儿,就这一小会儿。
萧澈轻笑出声,摸着她的头:“你不去,那我可起来帮你换了,嗯?”
孟晏云最终还是起身,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屏风之后。
萧澈的唇角始终上扬着。
是如何开始的又有什么重要,孟晏云另有目的又如何,他清楚他是为何动心的。
他倾心的是孟晏云,而不是喜欢他的孟晏云。
不多时,孟晏云换好衣裳,虽是冷静许多,可那个噩梦引起的悸动依旧让她无法安心。
她上了榻,靠在萧澈的腿上,两人的手相握着。
萧澈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道:“日后杀人这等事,让苏衡来便是了,你何必亲自动手。”
“殿下一向睿智,怎能相信甘才那等小人的荒谬之言?”
孟晏云不答反问。
萧澈轻轻一笑:“倒也不是相信他所说的,只是……一时失了分寸。”
孟晏云反握住萧澈的手,目光直直的看向萧澈,很是认真:“殿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怀疑自己,不值得的。”
“此话怎讲?”
萧澈笑容减淡,目光探究。
孟晏云粲然一笑:“难道这次殿下不是起了疑心,才伤了自己吗?”
萧澈微愣,看出孟晏云笑容中伤感,也听出这不是孟晏云真正的意思。
“晏晏,你想做什么,不能告诉我吗?”他问。
孟晏云心跳乱了一拍,下一瞬便已调整好,闭上眼睛,在萧澈腿上蹭了蹭,语气温柔:“臣妾只愿殿下平安,一直都是。”
殿外,孟霄云确定孟晏云无事之后,才冒着雨往回走,大雨滂沱,打湿她的鞋袜。
她恍若未觉,心事重重的往前走。
“孟大小姐。”有人叫住她。
循声望去,是杨敬文。
“世子。”孟霄云福身行礼。
杨敬文执着伞走过来,“在下送大小姐回去吧。”
“不敢劳烦世子。”孟霄云想也不想便拒绝。
“在下有事想与大小姐说。”
杨敬文紧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