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外面啊，一会儿你带回去呗……”郁风庭想让妹妹喝上口热乎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辛跃立即冲出门外，终于看到了躺在一张榻上的人。

“萝拂……”

她喃喃道。

*

【完了，这下等萝拂醒来了，还能帮她吗？】

【这也太过分了吧，萝拂为辛跃忙前忙后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还要被她吸血。】

【那不是辛跃的哥哥干的？】

【她哥哥不是为了她？】

众仙君争吵不休。

辛跃走到萝拂身边，看她胳膊上被布包扎好，显然是被放了血的。

她闭上眼，再次睁开，无力感笼罩着她。

她知道魔性难改，但为了天下和平愿意一试，深入魔界，从中斡旋。

她做了努力，想要唤醒瑶华王姬中“人性”的部分，也在话本中引导修士去触碰天理，可仍旧抵抗不了身体本能的欲念，有人在她体内放置邪恶的种子。

她根本就没办法克制。

吸食人血会让她被魔同化，会令她彻底失去人性，会有意无意地害死其他人。

可是要放弃吗？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要这样认输，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君认错，承认自己只是一介凡人，不该提出任何质疑吗？

辛跃做不到。

她不想放弃，她握着萝拂的手问她怎么还不醒来，昏睡中的萝拂眼皮动了动，突然睁开双眼，查看四周。

“是我。”辛跃说，“对不起。”

萝拂想看到底是谁抓了她，“刚才有人打晕我。”

辛跃：“……”

萝拂又问：“这是哪儿？”

“魔域。”辛跃有很多话想说，带着萝拂回到自己住所。

姐妹相见，把最近各自的情况互通有无。

萝拂也毫不意外，她说，“我看到杂报上的话本，知道你没事。”

“……”辛跃有些耻于说出自己现在的病症，但为了解释清楚，还是交代了。

萝拂：“太过分了！”

她抓着辛跃的胳膊，第一念头就是南斗宫那帮人太过分了！要让辛跃变成怪物，怀揣着天大的恶意，居心叵测。

但萝拂没往深了说，她看着辛跃的眼睛，知道对方会懂。

两个人在众多仙君的注释下，看似一举一动皆透明，但灵魂的共振无人看穿。

她们知道彼此要做什么。

萝拂对她说，“学宫，以及大哥大姐一切都好，你不要担心。”

“疼吗？”辛跃指了指她胳膊上的伤口，“我帮你打回来。”

“不过是点儿血而已，扔就扔了，你想喝我这还有。”萝拂无所谓地道。

辛跃摇头，她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把自己关起来，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要理我，如果我失去理智，要杀了你，在那个时候，你先杀了我好了。”

萝拂心中一惊，下意识就要说“如果你变成了魔，那我也跟你一样”，因为在她看来辛跃不该被这么对待，那些害了她的仙人才是魔。

所以仙魔是谁所定义，不过是仙界在排除异己。

可她知道，辛跃不会想听到自己如此说。

她有着她自己的为人准则。

“好，我答应你。”萝拂说，“可站在我的角度上，我更希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