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章说我不明白他,和他结婚也是另有目的,所以他出轨找了一朵解语花。
他是京圈太子爷,我们是青梅竹马,结婚也是我央求两家父母安排的。
我见过那个女孩,长相清秀眉眼弯弯,她软软的倚在张章怀里,两人亲密相依看起来是非常恩爱的一对恋人。
我在街角处伫立看了他们几分钟,不哭不闹甚至没有上前质问,打包一杯咖啡后转头离开。
张章比我大两岁,据说是二爷叔叔在外面的私生子,五岁时被接回京都。
他没有妈妈、没有朋友,小小年纪一身阴翳。
放暑假回国我到张家挑瓷器,看见他被二爷叔叔罚跪在墙根,嘴里还咬着一个碎瓷片,血都顺着嘴角流出来。
出于可怜弱小的慈悲心,我向二爷叔叔求情,把他带回家和招财玩。
路上跟他讲桃花源纷飞的大雪、瑞士的城堡花园、巴塞罗那的圣家堂、意大利陶尔米纳心形岛和在漂亮国读书认识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朋友、他们的风俗习惯和历史人文。
起初张章听得漫不经心,可架不住我的故事实在是太吸引人,后来他不等我邀请常自觉带一串大街小巷都有卖的糖葫芦或者糖人,跑到我家缠着我讲故事。
我也会回礼,是和爸爸妈妈一起烤制的曲奇饼干。
他很喜欢吃我送的饼干,他说自己做梦都想要像顾叔叔颜阿姨一样的父母,和我一起经历故事中的生活。
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但暑假结束我就要跟着爸爸妈妈回漂亮国读书。
他的梦注定成不了真,我的爸爸妈妈不是他的父母,我的朋友也不止有张章一个人。
若是谁都想要做爸爸妈妈的孩子,那我岂不是要多几百个兄弟姐妹?
我在纽约的天才儿童培训学校读书,学校里的学生几乎全部都是白种人,只有我一个黄种人和一个黄白人。
妈妈听我这么形容趴在爸爸背上哈哈大笑,她说黄白人有一个正常的名字叫做混血儿。
可是学校里的同学都不叫他混血儿,他们在背后偷偷叫他小杂种,我亲耳听到的。
混血儿打人很凶,学校里的同学歧视却不敢欺负他,转头欺负我这个小不点。
我刚到学校的第一周,他们偷偷把我的试卷藏到黑板后面,我个子低够不到黑板,没完成作业被老师赶出教室。
这是开胃菜……
椅子上被泼红墨水,往我的柜子塞满垃圾,把我的运动鞋和衣服扔到狗窝里。
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他们还嘲笑爸爸给我做的炒面像一条条黑乎乎的蚯蚓,把我的饭盒扔进垃圾桶里让我饿肚子。
有一个男同学说花国人爱吃虫子,很恶心;说我是花国人,更恶心。
我只是笑着骑在他头上撕烂他的嘴,嗯,在物理意义上是真的撕烂了。
被我撕烂嘴的同学是意大利的国际学生,其实这所学校的学生百分之七十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才儿童,像我和混血儿有父母陪读的学生只占少部分。
可人群竟然凭借着肤色自动划分团队,自认为优良基因的白种人选择对我展示骨子里冷血的侵略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