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们所知，即使七境存在也几乎不可能活五百年。

庄生的关注点却不在此，而是他总算明白，金三通为何知道有能威胁灵槐树的东西闯入十三中了。

十有八九与姜去寒有关。

庄生稍作沉默，问道：“他在哪？”

“下面。”

千眸淡淡道。

庄生看向不远处一块空荡荡的地方，突然开口说道：“如果姜去寒在下面，你又是谁？”

本就极其安静的空气，几乎瞬间冻结。

楚江浩与夏睿等人顺着庄生的视线看过去，但什么都没看到。

不仅他们，韦兴四位神卫与千瞳也没有看到什么。

甚至包括实力最强的千眸都毫无所觉。

夏睿咽下口水，一边看着那片空地，一边小声问道：“庄老师，那，那里真的有人吗？”

庄生望着那片空地沉默片刻，而后随手挥出三根鬼针。

紧接着，一道半透明人影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

看到现身出现的人影，夏睿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姜，姜……“

楚江浩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向诡异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半透明人影：“姜校长？！”

东城十三中的师生对姜去寒一点都不陌生。

因为学校很多智能影音的教学课程，用的都是姜去寒形象。

姜去寒似乎也不清楚自己此时的状态。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又望了望盯着自己看的这些人，问道：“你们能看见我？”

还不等众人回答，他已经来到庄生面前，看怪物似的看着庄生：“小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魂灵显形！

鬼针的小手段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庄生故作高深莫测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以魂化灵。”

千眸已经看出姜去寒此时的状态，语气依旧冰冷淡薄，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恍然：“你死前果然到了七境！”

“死前？”

夏睿顿时咬住这两个字，还想问些什么，但想到刚刚差点被捏死，他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姜去寒看出了夏睿与其他人的疑惑。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解释起来：“我确实已经死了。”

“临死之前，神魂双分。”

姜去寒很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说道：“一点小手段而已，等你们到了七境之后，就知道了。”

“我目前的状态，就是这小丫头说的以魂化灵。”

姜去寒指了指古妖心脏中心的深坑，面色慎重的说道：“另一个活着的我就在下面。”

“另一个我差点就成功了，可惜……”

姜去寒遗憾而又无奈的说道：“金有云死前给我留了一句谶言，巨蛟陨于化龙时，没想到还真被他说对了。”

金有云正是金三通的先祖。

“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失败，而是差一点就成功了！”

姜去寒抬头望向数万座椅上的那些人影，满脸的痛苦与悔恨之色：“天赋越高，人越自负！”

“人一旦在自负中迷失了自己，就会沦为偏执的魔鬼！”

姜去寒看着面前的庄生，严肃而又认真的对他说道：“天赋是最大的陷阱，切记！切记！”

“哈哈哈哈哈！”

冲天大笑突然从深坑中传来。

紧接着，一道几乎与姜去寒一模一样的声音，带着睥睨众生的不屑与蔑视一切的狂傲。

“我是魔鬼，你又是什么？”

震耳欲聋的狂笑声中，坐在钢铁座椅之上的数万人纷纷转过头。

数千双冰冷目光，同时朝他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