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面露尴尬,陆离连忙摇头:“不会不会,这些东西很不错了!”
陆离说着就拿起一个团子送入口中,咀嚼起来。
干燥、粗糙的口感让陆离有些恍惚,自己好久都没有吃过这种再稀松平常的食物。
看着陆离吃的津津有味,老婆婆的脸色也有所缓和,脸上皱纹都有所舒展。
“老人家,咱们槐新国如此祭拜槐树,是不是有什么说法啊?”
“那当然,这槐新国这么多槐树,其实都源于同一株,我们称为祖槐,也叫槐神,听祖辈人讲,没有槐新国之前,这里就是一大片槐林,正因为有槐神在,各种生灵才能在此繁衍生息。”
“所以就连皇室也要祭拜槐神吗?”
“没有槐神开口,这里也建立不起国家。”
老者说着,一脸自豪,颇有种不将皇室放在眼里的感觉。
陆离则是暗自揣度,一般而言,木石想要诞生出灵性,本就难如登天,如果真如老者所说,整个槐新国的槐树都是其分身的话,那就有点恐怖了。
而且这槐神将自己和国民的生命相绑定,是否又有什么图谋?
涉及到神明,寻常百姓肯定是无法给到自己答案了,陆离也不再询问,安下心来吃完这顿饭。
临走之时,陆离还是掏出几颗碎银子,哪怕两位老人百般拒绝,他还是硬塞到了手里。
走出村庄,陆离看着下方一棵棵槐树,总感觉心里发毛。
如果这些槐树都是那位槐神的分身,那岂不是意味着,只要祂愿意,槐新国内的一举一动都难逃其法眼。
陆离心中想着,刚刚经过了一个村镇,就看到一片槐林里聚集着一堆人,不知在干什么。
陆离悄然落下,躲在远方,以神识观察着这些人的行为举止。
槐林之中,一共聚集着老老少少十几个人,从相貌上可以看出,这都是一家人。
在人群的最前方,是一个白胡子老者和一对年轻夫妇,妇人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在襁褓里睡得正香甜。
只见白胡子老者正在栽种着一棵槐树枝,这树枝平平无奇,就跟刚从别的树上掰下来的一样。
待栽种完毕,老者随手折下一根纤细的枝丫,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把枝丫削的尖锐。
一旁的年轻夫妇看到这一幕,默契地将婴儿的胳膊抽出,凑近到白胡子老者的跟前。
老者直接将槐树枝丫刺到婴儿的胳膊上,一缕殷红的血液当即流出,婴儿也开始挣扎啼哭,但在场之人谁也不敢说话,显得十分肃穆。
老者手持这沾满血的枝丫,蹲在槐树苗前,然后便以枝丫作笔,在槐树苗的躯干上画了起来,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陆离凝神,聚焦在树干之上,老者所花的图案并不复杂,只是两三息的时间就已画好。
这还不算完,老者再次拿着枝丫沾了下婴儿胳膊流出的鲜血,然后在婴儿的额头上开始作画。
图案依旧不复杂,但就在成形的刹那,槐树苗和婴儿的额头同时有微光闪烁,本来挣扎大哭的婴儿陷入平静,胳膊上的伤口也渐渐闭合。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不远处的陆离却是眉头紧皱。
刚刚那微光闪烁时,他感应到一股神识从自己身上扫过,毫不掩饰。
这神识仿佛是从九天之上下落,如同真正的神明在巡视人间。
陆离心中隐隐震惊,难道是这仪式引得槐神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