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拳长老缓缓拉开一个拳架，然后自顾自地在雪峰之巅上打起拳法。

拳长老动作不快，如同慢放，招式朴实无华，可每一拳挥出都带有万钧之力。

陆离站在一旁，耳边隆隆作响，仿佛有天雷在耳边滚动。

心眼展开，陆离细细感应，四周都是澎湃的拳意，将自己围绕，他甚至觉得，只要拳长老想，单凭这拳意就能将自己碾压致死。

在心眼的帮助之下，没多大功夫陆离就感应出拳长老拳意中所蕴含的意境。

大开大合，势大力沉，稳重如山，坚不可摧。

这就是拳长老的拳意。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拳长老缓缓收起招式，他看向陆离。

“前辈之拳意，如巍巍高山，以沉、稳为根基，却又有刺破苍天的意境，实在领晚辈叹为观止。”

拳长老嘿嘿一笑：“小子，能看出我拳意中的意境代表你还有些天赋，但你知道拳意也好，剑意也好，要如何去领悟吗？”

陆离摇摇头，拳长老接着说道：“拳意的凝聚，不仅需要你有坚实的武道基础，还要有丰富的人生感悟，更重要的，还有运气。”

“拿我来说，之所以选择武道，是因为七岁那年，村子被妖兽屠戮，幸得一位神徽宗的武者前辈解救，我才活了下来，当时看到他与妖兽搏斗时的风采，我打心里就崇拜上了武者。”

“接着我就跟前辈来了神徽宗，在这里生活修炼，也结识了诸多师兄弟，他们都待我如家人。”

“可是，好景不长，大约两百年前，玉冠山中爆发兽潮，其中更有脱胎境妖兽，我神徽宗先辈誓死抵抗，就连脱胎境都陨落了两位，才堪堪挡住兽潮。”

“那时，我看到先辈们挡在我们身前，他们就如同一座座大山，为我们挡住了所有风雨。”

“从那以后，我便立誓要成为神徽宗的一座山，承先辈遗志，护后辈成长。”

“这便是我拳意的根基，也是我毕生所求。”

听完拳长老的话，陆离肃然起敬，有这样一位长辈在，神徽宗的弟子该有多自豪。

陆离当即躬身作揖，道：“前辈宏愿，晚辈敬佩不已！”

拳长老无所谓道：“人嘛，总要有个奔头，就算是凡夫俗子，也盼着庄稼有个好收成，想着儿女能健康成长。”

“在我看来，愿望也好，梦想也好，目标也好，没有大小之分。”

“晚辈受教！”

紧接着，拳长老盯着陆离说道：“所以，你要想想你所追求的是什么？”

“是长生？是力量？是自由？还是其他种种？”

陆离顿时陷入沉默，这问题太过于宏大，他的脑海中一时闪过很多画面，却感觉单独拿出哪一个来说，都无法代表自己真正的感受。

见陆离如此，拳长老好似早有预料。

“不用着急，这是一个问心的过程，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想好再修炼，你就会知道什么是事半功倍。”

陆离点点头，拳长老则是直接走向瓦屋中盘坐静修。

雪山之巅上，陆离环顾四方，俯瞰着不远处的连绵山川，耳边只有风在呼啸。

我的武道，我的拳，是为什么而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