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想到这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自家顾不过来呢,怎么还如此揣摩旁人院儿里,于是不多想了。
苏妙与谢无咎回来入了景秀园也是换了衣裳,回门穿的也颇隆重,回来换了轻薄些的衣裳小扇子一扇清凉不少。
谢无咎昨儿理了藏书,这会儿天近黄昏也不继续了,太费眼睛,索性留在后院,左右晚食是要一起用的。
不过还不到晚食的时候,一时没什么事儿了。
两人凑一起,总不至于你看着我,我瞧着你相顾无言,总得找些事儿做吧?
苏妙寻思着:“郎君今日累不累?”
谢无咎听着:“哦?若说累,是个什么章程,若不累,又是个什么章程?”
这话说的。
苏妙笑起来:“郎君若是累了,那便歇着,我呀,就不吵扰郎君了,郎君若不累,昨儿郎君说喜好作画奏琴,此刻有些想听琴音,不知可否请郎君弹奏一二?”
“娘子想听,那我自然不累。”谢无咎这话倒是张口就来了。
这直说不累倒没这番情趣,偏他说娘子想听就不累,岂不是即便是累的,那也要优先哄你开心的意思。
苏妙瞧谢无咎的模样微笑,心里不知怎么想起一句那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瞧瞧她这郎君,情话张口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成亲没多久就情比金坚了呢:“那实在是劳烦郎君了。”
谢无咎命人取了琴来。
天儿热,不大乐意焚香,倒是放了个冰盆,用扇子一扇也是凉风习习。
苏妙坐在谢无咎不远处,也不假人手,自个儿捏着扇子一下一下的扇,谢无咎看她美人纳凉坐姿,当真赏心悦目,本是兴致缺缺,如今倒也有些意思。
他是爱奏琴的,往日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弹奏,奏琴时心境上自有不同,但他这身份,若非自愿何必要奏琴取悦旁人,也不会有哪个要求他这样做的。
但苏妙就要求了,自家大娘子,要听他奏琴,天经地义的事儿。
于是还真弹奏起来。
苏妙真是好好听了一会儿,谢无咎奏琴是好,不过苏妙对乐理不算精通,所以听得出好,却说不出到底精妙在哪里,谢无咎弹的入神,她看着他的指法,看着看着,视线落在谢无咎那弹琴的手上。
她自个儿的手长得也好看,只是女子的手不同男子,谢无咎的手更有力些,骨节虽分明,但不算夸张,整体修长有力的模样 ,恍然想起沐浴的时候发现腰间有个捏出来的红痕,瞧不出来啊,就是这双手捏的。
谢无咎弹的也算尽兴,弹罢了问:“如何?”
头一回弹琴给美人听,心里淡淡的还是有些想要夸奖的意思。
结果好么,一看,苏妙出神呢。
我给你奏琴,你给我走神?
谢无咎这就有点儿不舒坦了:“娘子?”
倒不至于不舒坦立马就走,但语调不大好。
苏妙才醒过来,有点儿不好意思,但看谢无咎那样也有些歉意:“是我走神了。”
“瞧什么呢?”
苏妙自然是不大好意思说的,只道:“没什么。”
谢无咎本是有点儿不舒坦,但苏妙这会儿欲盖弥彰的样子倒叫好奇把不舒坦盖过去了:“说说,到底瞧什么?不是我,就是琴。”
方才他看苏妙是盯着他的手出神的。
谢无咎试探问:“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