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长的人生了病嘴上说儿孙事儿多不必看着,其实心里头总是想着要自己的孩子围在身边那才是好的。
顺道吩咐人将梨膏糖给母亲送一些过去,也顺带说一声这梨膏糖的方子是五嫂那儿要来的,自己吃着颇好,与其他药也不冲突。
其他人多少看着侯夫人病了这一出呢。
五嫂那边不多时知道了苏妙送梨膏糖这事儿。
甚至知道了苏妙送这梨膏糖连带了说了她的,这就是说着梨膏糖她也有一份的意思,都是嫡亲的儿媳,如此,五房也不算落后。
五嫂听得心中复杂。
当初她便觉得苏妙轻描淡写的就能解决事儿,如今汪大娘子主导,苏妙没在跟前蹦跶,可也没有闲着,她知道苏妙为何送梨膏糖,因着这会儿送补品不知道与侯夫人吃的药合不合,而梨膏糖这东西虽不珍贵,可这正是侯夫人如今用得上的,甭管侯夫人那儿有没有,那都是心意啊。
“她真会做人是不是?”五嫂着实没忍住说出这么一句来。
平儿知道五嫂有心病,如今府上谁还能不知道这位苏大娘子是确实端得住立的稳的?
虽说也是因为如今七房没有通房妾侍的缘故,可大伙儿瞧着便是有了妾侍通房,这位大娘子,那也是立得住的。
五嫂感叹:“当初我还觉得她与七郎是新婚,感情不深厚所以说得出,做得出,可如今我倒是真明白了,她是真会做人呐。”
平儿看五嫂那样子唯恐她钻了牛角尖赶忙劝她:“人各有不同,娘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做人做事儿面面俱到心思花的太多。”
五嫂看着平儿。
她不面面俱到,可如今一个通房,也叫她觉得心力交瘁。
五嫂又想起当初遇上事儿五郎会帮她了,五郎帮她是疼她,可也打从一开始,她这大娘子便不如自己能立起来的大娘子坚强了。
而到了下午,五嫂又知道苏妙派人去门口等着谢无咎回来,她本是想着郎君到了院儿里再告诉她此事的,但是细细一想,诚然郎君回了后院再告诉郎君母亲的事儿也是无碍,可总归这般显得对母亲病了这事儿更重视,显得当儿媳妇儿的心里对婆母这病情很看重呀。
五嫂又笑着摇头:“你也派人去门口守着等五郎回来吧,他与七郎一母同胞,对母亲都是极孝顺的。”
平儿看如今五嫂是服了苏妙,这行为处事是要跟着学的意思?
如此,那苏大娘子先前可是明指她同意郎君纳妾的,那大娘子如今跟着苏大娘子学,这采秋的事儿纠结了这许久,不知会不会想通一些?
平儿不得而知,但也是按着五嫂的吩咐去做。
五郎与谢无咎回来的时间倒是错开,谢无咎回来的早些,这一回来就见景秀院的下人在门口候着他了,原本看着倒是舒心,苏妙安排的人那就是惦记着他,结果一来便听到母亲生病的事儿,谢无咎眉头真是即刻皱了起来立马往清秋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