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见她出来，连忙迎上。

“冷姑娘，首领他今早就出门去了，您还是回屋等他吧。”

“嗯。”冷月心淡淡应道，但脚下步伐却并未停止。

“冷姑娘？”侍卫们不明所以，不得已上前阻拦。“请您回去！”

“滚。”冷月心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您若执意向前，就别怪在下得罪了！”侍卫们对视一眼，终于察觉出她今日的反常。众人纷纷抽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院落中央的清瘦身影。

“找死！”冷月心轻蔑一笑，周身杀气陡然迸发。她脚步未停，转瞬就踏出院门。

暴雨倾盆，很快便将地面上的血迹冲散。

冷玉恒留守在此，天空阴霾低垂，压得他心底烦闷，快要喘不过气来。

雨声杂乱，偶有惊雷划破苍穹，无端令人心颤。

这时院门被人踹开，他抬眼看去，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由远及近，向他走来。如此大的雨，对方身上竟然半滴未沾，由此可见其内功之深厚。

“是你？！”

冷月心站在雨中，看着廊下依旧风光霁月的男子，讥讽一笑。

“琦玉真人可曾知道，她最最引以为傲的好徒弟，如今竟然助纣为虐，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吗？！”

“冷月心，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冷玉恒双眼赤红，想来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这一刻竟变得扭曲。

他将剑横在两人面前，犹如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若非是你......”

冷月心步步紧逼，言辞愈发犀利。“怎么？难道是我逼着你的好父亲杀害义兄，勾结魔教、残害武林，为祸天下的吗？！”

冷玉恒气急攻心，手中之剑又往前送了两分。“你！”

冷月心站得笔直，紫色惊雷映照在她眼底，亮的惊人。空气中气压攀升，她不怒自威，如同审判之神，俯瞰众生。

“呵，少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冷玉恒我且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这群人在做什么？”

“我......”闻言，冷玉恒顿时哑火。当日在十六湾码头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这些时日他不闻不问，不听不看，以为这样就能逃避现实。可这样怎么有用吗？

冷月心声音冰冷，声音振聋发聩。“这么说你是知道了？”

“......是。”冷玉恒哑然道。

冷月心失望的闭上眼，“冷玉恒，你竟堕落至此！”

冷玉恒想要解释，“不是的！明珠还在他们手中，我若胆敢背叛，依照他们狠辣的性子，明珠定然会被他们折磨致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我不能！”

“所以，你就能看着边关的将士死在你面前了？你可曾想过，当北辰的铁骑踏破南景时，万万百姓都将陷入到战火之中，这片大地将永无宁日！”

冷月心说出的话，犹如利剑刺向对方胸口。冷玉恒踉跄着后退两步，竟连手中之剑也握不稳了。

“我......”

“路都是自己选的，一旦选错再难回头。”

冷月心看着对方陷入挣扎，痛不欲生的模样，冷声问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冷玉恒，今日我且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冷明珠，而选择置天下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