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深吸口气,又重新躺回了床榻上。她盯着头顶的床帐,心中在不断的盘算着什么。
与其猜来猜去,倒不如找个机会去试一试对方的真心。
倘如他真的对那个贱奴不一般,那此奴是断断留不得了!
……
耶律阔从慕容芙那里出来,根本没有回主帐,反而朝着女奴营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只是走到一半,他慢慢放缓了脚步,直到最后彻底站在了原地。
那日,对方那一记响亮的耳光仿佛还记忆犹新。
才短短三日而已,自己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有些想要见她。先前在床上,他更是将身下之人幻想成了她的模样。
耶律阔深吸口气,目光沉沉,不复刚才神情愉悦的模样。
他原地站了片刻,随即又往回走。
他不能上赶着去找她。
想要驯服对方,就必须心狠一点,且还要耐得住寂寞!
走着走着,耶律阔又停下了脚步。
他双手背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颚本就冷硬的线条愈发紧绷,愈发显得他威严不可一世。
可是上回赤烽来报说她受了鞭刑。
他那会儿正在气头,似乎还命令对方不许给她医治来着?
慕容芙被他宠坏了,但凡接近他的女人轻则打骂,重则杖毙。
她身子本就没好全,又被慕容芙的人打了一顿。如今拖了三日未被医治,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般想着,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一身冰肌雪肤,还有红紫交加的狰狞鞭痕。
嗯,他就去瞧上一眼,只要确认她无碍就行。他才没有这么快就原谅她,否则他身为帝王的脸面该往哪儿搁?!
……
女奴营内,昏暗无光。
赤烽伸手将对方堆叠在腰际的衣襟拢上,又拿起一旁单薄发旧的锦被盖在对方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早已满头大汗。
他万万没想想到,明明只是简单的上个药而已,竟然比行军打仗还要累人。
只是,他看着女人原本苍白的面容恢复些许血色,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等他走出营帐,却看有人正疾步往这里走!
待他认出来人后先是一惊,随即快步迎了上去。属下参见主上,不知您深夜来此找属下所为何事?
耶律阔盯着突然出现自己脚边的人影,心中一阵郁闷。他头一次觉得有时候手下太过敬职敬业也未必是件好事,就比如现在。
嗯,北邙城一日未攻下,就永远都是压在本帝心头的一块巨石。今夜闷热,本帝出来走走,你不用跟着了。
赤烽低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如今已是深秋,夜里怎么会热呢?
然而他并未反驳,只应声称:是。
于是耶律阔匆匆的来,此刻又匆匆的离去。
赤烽站起身,凝视着主上逐渐远去的身影,总觉得对方好像有点怒气冲冲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战事吃紧,所以才主上才这般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