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癞子里有个黄头发说,你还敢坏我生意,说发票是假的,你胆子挺肥啊。
肇老六在旁边一直憋着气呢,像个河豚鱼。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声,别以为在火车站我就不敢动你。说完,斜楞着眼睛看着黄毛。肇老六的一个动作,我看到眼里。只见他在怀里摸了摸,有个尖尖的东西正从里怀露出来。
比我眼尖的黄毛也看见了,不过他为了撑着他在这群地癞子之中的地位,故意装作没看见,依然在天桥头上叫嚣着,气势上明显降低了。肇老六没说话,又从挎兜里抻出一根,叼在嘴里。斜着眼睛看着黄毛,我心里这个气啊,在皇城根地下,还有这么一群王八蛋,尤其是那个黄毛还自称是东北人,忒给东北人丢脸了。东北人惹着谁了,干嘛这群地癞子就这么坏东北人的名声。
黄毛看我年轻,直接就奔我来了,又抖出一句猛话。要是你不给这个大婶子道歉,买点发票,今天就别想赶火车。
我说,你还真是牛逼吹大发了,我今天就看看你敢不敢动我一根汗毛,谁不动手谁是母驴养的。肇老六一声不吭,蹲在天桥上猛劲地吸着烟。
天桥上,很快地就聚集起来一堆人,也不知道哪些是正经人,反正就是起哄。我心里想,在伊尔库茨克我都没害怕过那帮大鼻子,就你们几个忒给东北人丢脸了。
黄毛说,实话告诉你,站里全是我的人,就是你上火车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说,那就试试,今天谁怂谁他妈是孙子。
黄毛手底下有一个人,趁我不注意,一个黑虎掏心。他以为我是吃干饭的,我一侧身子,这小子正好锤在天桥的广告牌子上。这家伙疼得蹲在地上直哼哼,黄毛一看,喊了一声,还有两下子,另外两个人一起向我扑了过来。这时候,那个胖老娘们喊,给我狠狠打,让你抖我底。
我还真不害怕这两三个,我担心我一失手给他们打残了,意气用事容易害死人啊。肇老六怎么不上,这不是让人给熊了吗。我抬头看了看六叔,只见他佝偻着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忽然,他像个豹子,窜到黄毛身后,一个脖搂子。从黄毛身后用右手臂,锁住了黄毛的脖子,里怀里尖尖的东西一下顶到了这家伙的后心上。黄毛一动不动,很怕动一下,那个尖尖的东西直接刺进去。
肇老六满嘴的酒气还没散,外加上刚刚抽的劣质烟卷,一副大黄牙。只听他说,你还敢冒充东北人,知道爷爷我是东北吉林长白山的不,我是大野猪出身。
外围的那些人一下子傻了,只听有个人喊,要杀人了,要杀人了。顶在黄毛后心的那个尖尖的东西又进了一步,黄毛赶紧呵斥,谁也别说话,散喽,都散喽。那个老娘们瞬间也瘪茄子,我们一前一后,押着黄毛往天桥下面走,准备给他扭送公安局。
黄毛立马变怂,一个劲儿哀求肇老六放了他,我说,螃蟹怎么死的,我看你还能横行到几时?
下了天桥之后是恒基大厦,那边有个胡同子正好卖早点,肇老六说,我最烦的就是吹牛逼和欺行霸市,我给你留个念想吧,记住我是吉林老肇。还没等他说完,肇老六就把黄毛的小手指头掰折了,疼得这家伙嗷嗷直叫,估计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手指头是被谁给掰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