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子说,我就想蹲蹲他的脾气,求她不行,就以为自己是那块灯,厕所的石头,又臭又硬。
驴姐说,也因为我,不还是想给你争口气。
大明子说,你说对了驴姐,我知道你讲究人,这个阿花,还真是水性杨花,我当年对她那样好。
驴姐说,大明子啊,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
大明子抽了口烟说,行吧,那就听你的吧,我给你驴姐个面子。
一楼大堂的咖啡桌边,阿花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了。阿花在酒吧也养成了抽烟的习惯,她抽的是小细烟薄荷味的爱喜。烟头子已经挤满了烟灰缸子,阿花的面容姣好,身材也特别棒,要不然当年大明子混吧的时候也不能看上她。大明子这心也够狠的,按照大明子的说法,我才不惯她包子哩,少跟我扯这个哩哏楞。
大明子这段时间锻炼,长点出息。就应该这样,心肠该硬的时候必须斩铁如泥,该软的时候上善若水,这才有大将风范。他说完,直接坐到阿花对面,驴姐也跟了过来。
阿花说,五哥,我财迷心窍,一时被冲昏了头脑,脑袋发热,我不是人。阿花边说眼泪边往下掉,啪啦啪啦的。对于歌女,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看阿花两个多小时一直坐在这等着,我倒是觉得有点劲,甭管是真的和假的。
驴姐一把把阿花搂在怀里,说,阿花,挣不挣钱都是次要的,腰板得挺着。
阿花哭着说,驴姐,我记住了。
大明子抽了口烟,低声说,别哭咧咧的,赶紧收拾收拾,十点钟快到了,赶紧上场。说完,一抬屁股人走了,只剩下阿花和驴姐傻愣愣地站在那。驴姐说,阿花,赶紧地吧,你还年轻,喝酒的人都稀罕你,我这老掉牙了,估计也没市场,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想了,赶紧。
阿花那天晚上开场唱的特别好,还是我的那个朋友,早就听说那天晚上阿花要返场,他老早就定了个舞台边上最近的桌,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花篮都献了好几个。大明子当天,所有的打赏全给了阿花。
其实,阿花也不容易,在风月场里混着这些年,刚刚出道,想多挣点钱也是正常。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替阿花说起好话了,我也不是没经历过风花雪月的人啊,我也奇怪。反正我觉得只要我的生意伙伴喜欢的,我就得喜欢,经历了这些事,我怎么忽然变得世故起来。我严重怀疑我的为人处世,怎么也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变了方向。不行,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放弃这个生意不做了。我打定了主意,生意可以做,如果改变了我的处世哲学,那可不行。
三姥爷曾经跟我说过,大外孙子啊,人哪有好坏啊,都是你的内心的真实反映而已。我都不知道三姥爷怎么变成了这么有哲学,不过,我倒是觉得他老人家说的有道理。好多的哲学或许都是真实生活的反映,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