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德何能，不过是他众多小妾中的一个罢了，而他大费周章准备了这些东西，用娶正妻的大红色来妆点两人的洞房，彷佛以妻礼相待。

他如此费心，是表示对她第一次的重视吗？不得不说，若非因为前世的记忆，她也许会感动的一塌糊涂，但而今她已经想通，便不容许自己轻易被动摇。

攸舒瑶环视一圈后，淡笑道：“我知道了。”

她默默坐在绣榻上，春绿四人便退到屋外，让她一个人等待大人归来。

缓缓叹出一口气，在烛光的映衬下，满室红色显得尤为刺眼，再看屋随处可见的大红喜字，还有喜气的装饰，对一个小妾来说，这样的宠爱实在是过于隆重，不过幸好只是妾，不用互换婚帖，若是正妻，牵扯到身份地位，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待她远走高飞时，才不会惹来太多麻烦，亦能走得潇洒，了无牵挂！

*** ***

月儿爬上树梢，她一直在屋内枯等到深夜，最后不小心趴在枕上睡着了，醒来时已是清晨时分，霍惊砂竟一夜未归。

“瑶姨娘，您醒了。”

“嗯，大人呢？”

“呃……这事奴婢正要告诉瑶姨娘，大人昨夜本在司里查案，回来路上又接到皇命急召，连夜进宫去了，但特意派徐昌将军回来通知，奴婢见您已经睡熟，便没有叫醒您。”

原来进宫去了。

攸舒瑶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生出几分遗憾，抬眼看看桌上燃尽的喜烛，莫名察觉到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她拧眉，迅速把这不该有的情绪压下去。

“知道了，帮我洗漱更衣吧。”

简单梳洗过后，再用过早膳，攸舒瑶不愿呆在这满室喜庆的房间里，便想到外面院子里逛逛，忽而前头走过来一行人，她不想与那几个姨娘碰面，正想拐到廊下避开，却听到其中一人语气埋怨的说道……

“听说了吗？昨晚又送了个女人过来，真是的，还嫌咱们后院不够挤吗？”

“哎！有什么办法，这也不是咱们能够左右的，要怪就怪咱们大人太有能力、太优秀，想巴结的人不计其数。”

攸舒瑶领悟，原来又有人送女人来了。

霍府后院姬妾众多，前前后后加起来起码有二十几个。有美色超群的艳姬，也有能歌善舞的舞姬，还有精通琴棋书画的贤妾，可谓种类繁多，总有一款适合你。而巴结的人犹嫌不够，还想尽办法搜罗各路美人送来，就怕讨好不了这位锦衣卫大人。

“送来又如何？依我看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管送来多少人，不过都跟咱们一样平起平坐，就是个姨娘罢了。”其中一名女子嗤笑几声，对来不来新人都无所谓的样子，一脸不屑一顾。

听她这么说，其他几人也跟着笑了，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还随声附和。

“可不嘛，不管新来多少，不过三且五日也成了旧人，就头几天图个新鲜，大人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何曾亏待过咱们？说不定新人还能分走某人的宠，让那个狐媚女人也跟咱们一样，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