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她双目瞪着他问。

眼前的男人并不是霍惊砂，而是易容成霍惊砂的样子。

男人微眯双眸，淡道：“你可知道，身为一名刺客，背叛组织的下场是什么？”

舒瑶立即呆愣住，接着马上明白过来。

“你是契。”眼前的霍惊砂是契假扮的。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在她看来……已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攸舒瑶盯着他，在知道他是谁之后，情绪也冷静了下来。

“我早该猜到，也见识过你的本事，能够易容得这么像，不管是举止或声音都能模仿得分毫不差，也唯有你了。”

契依然无声，只静静地望着她。

月余未见，她比上次更美了。身上平添了许多以前没有的成熟韵味，就像一朵初初绽放的娇花，比含苞待放时散发着更浓郁的香气，让人为之倾倒，禁不住更被她的美丽魅惑。

“说！为何至今不杀他？”他问。

“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她回答起来从善如流。

“是没找到机会，还是没忍心下手？”

攸舒瑶咬着唇，心虚的低头不语。

契伸手，强行掰过她的下巴，让她抬头正面迎视他的目光。

“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没有！”她立即开口否认，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否认的太快了，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果然……他眯起眼打量她，目光如炬。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不杀他，死的就是你，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者，并且下场绝不会善终。”

攸舒瑶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流露出了畏惧。她自己就是杀手，组织的规定自然再清楚不过。一旦头领认定她是叛徒者，就会下达追杀令，那些杀手就会像闻到血的鲨鱼一样，这辈子不杀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我明白了。”

是的，她明白，她一直都很明白，要么霍惊砂死，要么她死。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契的语气不冷不热。

“自从我上次逃走之后，他就在府内加派了人手，明卫暗卫不知道多少，就连我身边都有四个，所以……不是我不杀他，真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她试着辩解，企图蒙混过去，但这一次，契更沉默了，仍旧面无表情的样子。

他看了她很久，仿佛要将她看透，也让舒瑶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终于，就在她快要绷不住脸的时候，契才缓缓开口。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这一次，你不要再让组织失望。”说完，他站起身打开了厢门，对外头的人命令。“把她绑起来。”

两名女剌客得令，上了马车，将舒瑶手倒绑在背后。

她以为契绑上她是要带回组织的老巢，让头领处置她，但当下了马车，便即刻被押到一间屋子里，屋内由刚才的两名女刺客看守，屋外也有两人看门。

攸舒瑶没有反抗、没有求饶，更没说只字片语，因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瞒不过契了。其实他会出现，抓她回来，就代表不再信任她，认定她不会杀霍惊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