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暗下来,找到火折子点燃蜡烛,又撕碎了一件衣服当抹布,舒瑶开始认真清理起来,尽管一天没吃东西了,但却完全感觉不到饥饿,她需要片刻不停的去做一些事情,才能够暂且忘记心中的烦恼,不让自己总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
地被扫的一尘不染,就连边边角角都没放过,座椅也被擦的干干净净,泛着漆木的光泽,窗框、门框、天蓬的灰,也无一放过,最后就是她今晚要安歇的床,可找遍每一处,实在找不到暄软的东西可以垫身,她只好精疲力尽的趴在桌子上,想暂时将就一宿。
窗外的霍惊砂,用着比熔岩还炙热的眼神,心疼注视着里面纤细的人儿,看她拼命的打扫着这间破屋子,像永远不知疲惫一样。早知道有一天瑶儿会无处可去的躲来这里,他说什么也不会把房弄的如此破败不堪,反而会命人将把此处布置的干净整洁,让他的瑶儿能够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他不该一直跟着她的……却根本克制不住自己……死盯着她一个人孤零零趴在破桌子上、那脆弱凄凉的背影。心里酸疼得叫他不得不握紧拳头,才能阻止自个不顾一切进去抱住她的冲动。
片刻后,舒瑶起身关门,却意外瞥到院子里的他,不由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你来干什么?”她已不敢奢望他是来带她回去的。
由俭入奢容易,但由奢入俭就难了。虽然她以前也是一个人无依无靠在外漂泊,但这些年来与他在一起,已经习惯他的陪伴、他的呵护、他的疼惜,习惯了他面面俱到的保护,习惯他以她为主、以她为第一,更习惯夜晚能够安睡在他怀中,让他搂着、爱着、吻着……
如今,这些已如流星般稍纵即逝……
无论她哭的多么伤心欲绝、肝肠寸断,都不能唤起他一丝一毫心疼。甚至还出手打她、撵她离开,把“无情无义”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是不会再回头的,而她亦然!
舒瑶退后一步,不打算再探究他会出现在这里的用意,没准是来看她笑话的,因所以下一刻就想把门关上,哪成想,他却一步迈了进来。
“悦芳……悦芳要我跟着来瞧瞧,怕你离开后会想不开……”
“哼!感谢你们夫妻二人对我的记挂,但放心,我心没那么窄,不会因为自己成了寡妇就想不开寻死。就算没了丈夫,我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舒瑶故意讽刺挖苦,也想借机告诉他,没了他霍惊砂,她也一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