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她,对方着实愣了一下,舒瑶抢在他前面先来了口,“你好,郎大夫,我采了点草药,已经晒干了,不知道您需不需要?”
她率先表明来意,一是想让对方打消顾虑,免得他为难;二是承认自己已不是霍府少夫人的身份,毕竟霍府的少夫人是不会低微到来这里卖草药的。
郎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性格忠厚老实,为人也很诚恳,察觉了舒瑶的用意,没表现得过于热络、也没表现的过于冷淡,只是把她当成了平时进来的每一位普通的顾客,这种看破不说破,已然让舒瑶很是感激了。
接过她手里的篮子翻了翻,郎大夫说了一个数字,“五两。”
哇……还真不少,她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连连道谢。
紧接着,郎大夫便去柜台称银子,舒瑶则在堂里随便走走看看,突然被一个角落里的兔子标本吸去了目光,便蹲下来仔细察看。就在此时,一个仓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冲了进来,用很紧张的语气对郎大夫道,“大夫,您……您快随我去府里看看吧,我家小少爷又腹泻了,不知是不是刚添了辅食,又吃错了什么东西,今儿一上午就便三次了,还……还吐了一次,可急死我们了。”
听到这声音,舒瑶浑身一僵,回头望去,果然是春绿。
孩子上吐下泻,她说的是谁?是悦芳的那个假小宝,还是她的儿子真小宝?舒瑶整个人都慌了。
她想出去问个明白,可又怕打草惊蛇,只能暂时躲在角落里没出来。因为有贺大夫这么一层关系,又见春绿急到快哭的模样,郎大夫一时竟忘了要给舒瑶的药钱,只吩咐了堂里的小伙计几句,就背着药箱,急匆匆坐上霍府的马上走了。
舒瑶出来后也顾不得什么银子不银子了,撒腿便往霍府跑。
她来到霍府大门前,这扇门以前她如履平地,进进出出再理所当然不过,但如今,门房只可能当她是陌生人一般挡在门外,不会轻易放她进去。
舒瑶识趣,不远不近躲在一棵树后面,不再是这儿的女主人,想进去肯定比登天还难。也对,堂堂一品大员的府邸,岂是她这种身份低贱的小老百姓能轻易踏入的?
但她不会轻易放弃,满心都在记挂生病的是真小宝还是假小宝,可由白天守到黑夜,也没见郎大夫从里面出来,一颗心不由得开始焦躁不安,急的险些不管不顾硬闯进去。是孩子病的很重吗?不然怎么会这么久还不出来?可恶的霍惊砂,她在心里一万次的咒骂他,就不信他能将小宝藏一辈子。